那就最好不过了,作为反派白新亭,白小雨表示压力山大。“师傅教诲,弟子领训。下次一定改正!”
秋云道长白了她一眼,就带着众人往官道走去,看都不看什么都没带的陈易之。
一行数人走走停停才走到灵雾山下的城镇。
人间烟火,最是质朴。
白小雨看秋云道长化作的卜卦人在城楼下摆了一个卦摊。
道童一字排开,席地而坐。
望着土楼般的城楼,四下无座,白小雨也不得不盘腿坐在土地上。
这个春游的选址真的不怎么地。
她看同窗们都在读禅,只好给自己倒了点水喝,又拿出果脯嚼。
这个桃子干口感弹滑,入口清香,不愧是修士做出来的。
她捏了一块色相俱佳的桃子干,递给陈易之,“学神,要吃吗?”
陈易之捏起桃子干尝了尝,“差强人意。”
已近日中,白小雨即便坐在城楼投下的阴影之中,也热得昏昏欲睡。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向卦摊而来,急急道:“道长救我!”
秋云道长见此人面色发青,背后隐隐缭绕一团瘴气,问道:“你有何难可救?”
那男人坐在卦摊前,抖抖索索地伸出一只手递给秋云道长看。
白小雨坐得近,伸长脖子去看,看到他手腕上的皮肉裂出一条又一条青黑色的纹路,血丝顺着肌理蔓延,着实恐怖。
嘴里的桃子干都不香了。
秋云道长眉心紧蹙,“你家中作何买卖?还有什么人?”
那男人用袖袍盖住手腕,又擦了一把汗,“家中经营当铺,还有一妻一妾,妾室腹中还有一子。”
秋云道长收起卦摊,“那老夫随你去瞧瞧。”
道童们纷纷收拾起书框。
男人领着秋云道长,而秋云道长身后坠着一堆学徒尾巴。
白小雨坠在尾巴的最末端,扭头问陈易之道:“那个人是不是遇到了妖怪?”
陈易之看男人背心一团瘴气,“不像是妖,倒像是鬼。”
白小雨缩缩脖子,打了个寒颤。
到了当铺门口,那铺子已经被一把大锁锁住,那铜锁上还贴着一纸黄符。
男人解释道:“小人先前请过道士来过,那道士说是有妖气,便给了我黄符,让我锁了铺子。”
秋云道长点头,“先去你家看看。”
男人带着一行人从侧面绕到后门。
秋云道长看那院中已是腾起滚滚青黑瘴气,顺着屋檐往外流窜。
这是个厉鬼。
他对道童们说:“你们先留在院外,不要进去,等我召唤再进来。”说罢就化作一道白烟,进了门。
白小雨手里捏着书框的麻绳,有点紧张,“师傅应该无碍吧?”即便只是个筑基,她现在都能看见这院子上空腾起的青黑雾霭。
陈易之:“秋云已是大乘修为,这捉鬼乃是道修的立身之术,不过这厉鬼久居此宅,怕是不容易出来。”
白小雨皱眉看向了院中的雾霭。
秋云道长进入宅院,立刻吹到一股凉风,混着恶臭。
他立刻掩住鼻息,带路的男人进得院中,变得像一个木偶,四肢僵直地往主屋而去。
秋云道长随他入屋,看见了迎出来的一妻一妾。
二人后背也是一团青黑。
这厉鬼在此宅应该是住了许久了。
等到太阳渐渐落下,灵雾山玉牌也依旧没有传来秋云道长的召唤。
等在门外的道童们面面相觑。
“怎么办,太阳落山了,师傅还没有出来。”
“今日修禅后还要回山,师傅若是一直不出来,我们要进去吗?”
“师傅不会有事吧?”
秋云师傅不会真的摊上事儿了吧……
白小雨望向陈易之,“学神,你修为在我们中间最高,要不你进去看看?”
其他道童一听这话,也齐齐望向陈易之。
陈易之捉住白小雨的道袍领子,“你和我一起去。”
话音刚落,白小雨面前白雾一闪,人就进入了宅院。
阴冷的小风一吹,白小雨欲哭无泪。
我这是摊上事儿了吧……
脚下的石板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白小雨慌忙祭出叶子,两人跳到了叶片之上。
看地上的石板破碎,立出一个石头人来。
石头人足有三人高,伸手就要去捉白小雨的叶片。
白小雨飞得高了些,见那石头人也变得高了些。
她被石头人追着,转了一大圈,手中慌忙捏了个诀,见那石头人身上长出了许多摇曳的小黄花。
草木柔弱,却是根系交缠,那石块被缠绕的根系击穿,轰然落到地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得你开花……
白小雨飞高了一些,看见秋云道长正与一团黑雾缠斗,“秋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