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与小媒婆(70)
又忙挡到薛眉盈前面, 警惕地看梁情, 预防梁情暴怒打人。
那一脸舍命护人的壮烈慨然,很值得薛眉盈以身相许,梁情感动得五体投地。
可惜, 两人无知无觉。
薛眉盈眼巴巴看着梁情。
梁情瞪圆眼, 过了片时, 方一脸如梦初醒的样子大叫:“你要我打人?”
不怪她, 长这么大,每日都是被拦着不让打人, 这是第一个要求她打人的。
“是啊!”薛眉盈崇拜地看她,“听说你力气很大,寻常人都不是你对手, 也只有你治得了容琪了。”
梁情飘飘然, 忽然间发现自己力大无穷居然是好事,太神奇了。
“容琪太不是东西了……”薛眉盈诉说容琪罪行。
“揍死他。”梁情气愤地一拳捶向几案。
厚实的案面塌开一个窟窿,接着, 轰一声, 整个案几承受不住余力散了架。
谢正则瞳仁缩了缩,亲眼所见比只是听说来的冲击大太多。
“好厉害!”薛眉盈惊叹。
“安远伯世子容琪是吧?我现在马上去揍他。”梁情风风火火往外奔。
“慢着慢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谢正则急忙拦人, 毫不怀疑就这样给梁情走了,她会一拳把容琪打死。
“计议什么,打就是。”薛眉盈不满。
梁情也是急得不得了,等不得,嗷嗷叫。
谢正则只好顺毛捋,“打人什么时候打不得,有梁娘在,容琪跑不了,盈娘,你不想见识见识梁娘的无敌神力吗?”
刚刚不是见识过了吗?
薛眉盈疑惑,看向地台上碎成渣的矮案。
“梁娘是不是还能赤手空拳碎大石?”谢正则努力发掘新鲜事吸引薛眉盈。
“当然了。”梁情骄傲地昂头。
谢正则看薛眉盈:“想不想看?”
薛眉盈被勾起好奇心,点头。
谢正则忙把人往园子里带。
水池边的山石在梁情拳头下碎成千万块,两人合抱的大树拳到倒下,亭子里的石桌顷刻间断裂开。
薛眉盈兴致勃勃,连声欢呼。
谢正则擦汗,暗暗后悔,不该招惹梁情。
要是梁情把容琪打死了,他跟薛眉盈吃不了兜着走。
容琪也罪不致死。
“容琪是伯府世子,你打了他,会不会给侯府惹来麻烦?”谢正则试图打消梁情揍容琪的念头。
“惹麻烦也得打,我最看不惯这种欺负女人的恶霸。”梁情慷慨激昂道。
“梁姐姐好样的。”薛眉盈摇旗呐喊,不过一柱香工夫,跟梁情姐姐妹妹喊上了。
谢正则:头痛,想死一死。
梁情磨拳霍霍。
薛眉盈没意识到严重性,欢天喜地。
谢正则脑筋转了转,道:“是我请梁娘主持公道打容琪的,我不能让武靖侯府因此与安远伯府交恶,我当亲自去向安远伯说明情况,要杀要剐任由安远伯处置。”
“什么要杀要剐?是容琪错了关你什么事。”薛眉盈当即急了,“正则哥哥,我不要你出事。”
梁情皱眉,“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你不相干。”
“安远伯府可不会这样想,侯府惹不起,你又天生神力打不过,便是我不把责任扛起来,也会怪到我头上的。”谢正则说着,深情看着薛眉盈,不舍又难过的样子,将“自己命将不久了好舍不得抛下薛眉盈”演绎得淋漓尽致。
“正则哥哥……”薛眉盈哭起来,谢正则比什么都重要,顾不上惩治容琪了,对梁情急切道:“梁姐姐,别打容琪了。”
梁情被谢正则精湛的演技迷惑,也犹豫了,只还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那个恶棍?”
“除非能打了还让安远伯府无话可说。”谢正则露出不能伸张正义的怅然。
“怎么才能办到?”梁情问。
不可能办到。
安远伯府怎么可能让自家世子白挨打。
谢正则信口胡诌,“你跟他是一家人就能办到,一家人打了也是白打,安远伯府奈何不了你,也怪不到我头上。”
“这个容易,那个容琪还没成亲是吧?我嫁给他便是,成亲了就是一家人了。”梁情豪气冲天道。
谢正则惊呆了。
这也可以。
居然为了打容琪而要嫁给他。
终身大事当儿戏。
打人的需求那么强烈吗?
梁情没觉得自己语出惊人。
她压根没有嫁人了就是为人妇,从此要和一个男人同床共寝生儿育女的意识。
脑子直楞楞一根筋,除了打人就没别的爱好,比薛眉盈还不通世故人情。
武靖侯为了把她嫁出去,找遍长安城的媒婆,把她嫁出去是武靖侯府最宏伟的目标,她觉得又能让阿耶不再发愁又能揍容琪,一举两得,很是不错呢。
“好主意。”薛眉盈拍手大声叫好,又道:“我就是媒人,我这就去安远伯府提亲,梁姐姐,你等我好消息。”边说边往外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