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9)
阮渊的小脸刚有点皲裂,身后那股力就推了他出去,“去上吧。”
“砰——”
厕所门当即被他撞了个正着,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
阮渊杵在那,周身似乎冒出了缕缕黑气。
时轶忙抓住他肩头,歉疚地探头过去。
却在看清了他额头上那块迅速肿起的大包后,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弟弟,你这体质有点脆皮啊。”
阮渊的唇角微不可查地一抽。
随之将她推开,转身进厕所,砰地一下将门关了起来。
又是一阵木屑哗哗地掉。
时轶摇摇头:“这门的质量真堪忧。”
阮渊正要解掉裤子的手僵住,原本宛若死水的心境,终于起了些波澜。
这个男人,在八年前破坏掉了他一次死的机会,八年后又破坏掉了他离开的机会,而现在,又在这以所谓的无心之失折损他。
好啊时轶,很好。
本来这八年也是相安无事,但今日,这梁子真算是结上了。
门外忽然传来关门声,似乎是时轶出去了。
阮渊冲了厕所,开始慢条斯理地洗手。
在这个贫民屋里,他也只能靠这个来保持自身的整洁了。
他并没有什么洁癖这类的娇气毛病。
毕竟前世的苦也不是白吃的,那时候能活下去,对他来说比干净可是要重要百倍。
不过这一世,他花在保持干净上的功夫,可远比想着要怎么活下去多多了。
因为反正也是无聊,那还不如好好捣拾自己,至少要让自己像个人,总不能跟那男人一样像个鬼。
额头上的包越来越肿。
阮渊站在镜子面前,终于无法再对它视而不见。
这些年,因为不想好好活,所以他都不会管衣服里的伤口,只任由它们自行发痒结痂,倒还能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快感。
可是这个包很难看,藏不住,且,还是拜哥哥所赐。
他的眼底,渐渐燃起青色的火苗,叩上镜面的指骨,开始用力。
想毁掉这面镜子,这个屋子,那个男人。
毁掉一切。
突如其来的毁灭欲,开始慢慢碾压过他只想毁掉自己的颓丧欲。
致命的危险翻转,往往只在一面之间。
第8章 你怎么这么多事
“时轶,你这是又买了啥好东西回来了?分我李万涛点呗。”
“滚开点。”
“哟,时轶你今天的火气还蛮大,不记得昨晚是谁带你去好地方啦?”
这个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差,尤其是在开了窗的情况下。
阮渊眸光一闪,潋滟桃花眼敛起,又恹了回来。
这厕所是挺臭的。
他一边想,一边耷着脑袋往外走去。
屋子没有阳台,只在朝南的墙壁上嵌了两面通风窗。
他踮起脚,将胳膊撑在布满灰尘的窗台上,透过窗口朝下面看去。
对于他的身高问题,就曾有女生开玩笑,说阮渊以一己之力拉低了小学班上的男生平均身高。
他无意间听到,也没做出任何反应。
因为营养不良,所以他现在自然是长不高的,但他后面一定会冲起来,而且,会很高,高到甚至有些不好跟女明星搭戏。
楼下,时轶正在被一个流浪汉纠缠。
这流浪汉叫李万涛,四十来岁,白天装残疾人在外面乞讨,落日了就会溜到这个乱糟糟的小区寻地睡觉。
时轶瞪着这胡子拉碴的李万涛,感觉都要被他身上一股子腐臭的味道给呛死了,而且手里的购物袋还被他那脏不拉几的爪子给抓出了条黑印。
火气一下就很大。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啊!”
她猛地将购物袋一扯,接着给李万涛的下颚送了个上勾拳。
他的身子顿时后仰而去,两眼翻白。
“无名小蚤,还敢在爷面前跳。”时轶踩着他的肚子扬长而去。
李万涛一阵抽搐,脱臼的下颚便显得更歪了。
阮渊:……
今天的哥哥,有点过分暴力,就似八年前的那惊鸿一瞥。
时轶开了门进来,看到阮渊正顶着额头包从窗台那回望她,便朝他勾勾手,像极了在招狗。
他斜了她手中的购物袋一眼:“干什么?”
“治伤啊,”她用脚将门利索带起来,催促道,“快点过来。”
她的耐心挺有限,八分都给了值得自己上心的事情。
而此刻的阮渊,就归属于剩下的两分,不是很重要,但也需要关注一下。
阮渊不理她,想要回房。
“你这臭小子,”时轶上前钳住他的胳膊,逼了他坐到餐桌边凳子上,“老实点,再乱动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阮渊:……
今天的哥哥,用蛮力生生打破了这八年来,他俩之间所有的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