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午嗤笑一声,倒水?这,还真是祝初一的性格,不按常理逻辑出牌的小沙雕。
“你怎么确定是她?”
她继续狡辩,“有一次我们在开会,她是实习生,没什么事做,我让她给几位经理倒杯水,她不愿反倒摔工牌要走人,还在办公室里对一众高层大吼小叫。”
“你确定,这个实习生如此傲慢?”
“我前几天还碰到她,我才知道她与徐总监关系不一般。”
徐总监,祝初一怕是都不认识,“怎么不一般。”
“这个倒也没什么,可能是同一部门,关系比较不错。”她不能得罪徐总监的,曾经的顶头上司,她扭捏地笑了出来,“哎呀也怪我,我要是知道她与云总关系那么要好,实习的时候我一定多照顾她。”
刚刚徐总监,现在又云总,她的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哪个云总?”
“是云景行,云总呀。我那天晚上,看到他们俩一起走的,有说有笑,那个,实习生还坐了云总的车,我要是早知道这个情况,当初就不该大言不惭的要开除她,贺总,您就看在我好心却办错事的份上,能不能取消我的处罚。”
云景行和祝初一,什么时候他们这么熟了?
不对,这个人的话不可信,但,她这话不像是假的。
“你确定看到他们一起走的?”
“是的,两个人非常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马屁精只想夸夸云景行,看在她美言的份上,贺总不要计较她的失误,如果知道那个实习生是云景行的人,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
可,贺总的脸色为什么越来越难看,眼神冷得让人惊慌。
贺时午一直不开口,就这样盯着她,她不自觉感觉汗都要滴下来,她抬手抹了把,“贺总。”
贺时午摆了摆手,马屁精灰溜溜地逃走。
秘书进来:“贺部,您叫我什么事。”
“刚才那个,开除吧。”男人淡淡开口。
“开除,贺总,这个……”
“你对我的话有疑议?”贺时午抬首,漆黑的眸子冰冷如渊。
秘书欲言又止,她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贺总,她,您是不是不知道,她是云子矜云总的……”
“林秘书,你是不是总裁办的职位做够了,想去体验客服部的工作。”
秘书摇头,不要,千万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多话。”
男人握着笔的修长手指,轻抠着桌面,“以后,不要再让我从你们嘴里听到云子矜三个字。”
“是是是,对不起贺总。”秘书寒颤若噤。
“满嘴谎言的人是怎么留在我们贺氏的,徐总监当初是怎么考核的人,直接告诉他,今年的年终奖上缴到财务,留做明年公司的娱乐资金,也算他为公司员工做一份贡献。”
秘书悄声退出,打电话给徐总监告知这一噩耗,徐总监懵的一批,惨的一批,这都特么啥事啊,人在办公室坐,锅从天上来,这是什么苦逼命运。
林秘书表示默哀,谁让他当初护着云子矜的人,报应来了。
看贺总的态度,对太太还是很好的,见天带到办公室秀恩爱。
贺时午开始并未在意那人的话,只是脑海中不自觉盘旋着,好像有了画面。
他摇摇头,无奈一笑,满嘴谎言的人话怎么可信,还天作之合,想什么呢,几面之缘而已,碰上搭车。
脑海中蓦地蹿出祝初一躲到云景行身后的画面,当时他并未多想,只有怒气。
他笑了下,笑的是自己,几面之缘,情急之下找人避风头,是祝初一那个小傻子的性格。
祝初一在房间里画了一天的稿,头痛欲裂。
管家说她是在屋子里闷的,让她出去走走,换换新鲜空气。
贺时午没回来吃晚饭,她又不饿,晚饭时间便在九点才吃。
吃完饭,她自己出去溜达。
沿着小路往前走,好巧的又碰上云景行。
“你这是做什么?”云景行下车,问正捶着脑袋的人。
祝初一:“在屋子里闷的,头痛。”
“以为你又吃多了消食。”他说。
好扬着笑脸,一双杏眼笑成一弯月牙,“没有了,我又不是饿死鬼,每次都吃多。”她小声嘟囔,“还不是为了气贺时午,她才憨批的把自己吃到撑。”
“你说什么?”后面的话他听得不清。
她一怔,急忙摇头,堆起笑脸嘿嘿一笑:“瞎说的。”
“上次说请你吃日料,结果中途有事食言了,改天把欠你的日料补上。”
“不用啦,我知道你忙。”
“要言出必行。”
祝初一想了下,点点头:“好呀。”
上次在贺氏门外两人碰到,还搭了他的车,提到她画的漫画,好在云景行没提她醉酒的憨批事,那件事就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