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转身匆匆走了。
阿萝怔愣愣看着冯婆的背影,心中宛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激荡得半晌回不了神,她知道,冯婆这是给她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男人,孩子,出路,未来……
阿萝心脏剧烈跳动,她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又看了看外面的茫茫夜色,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觉得一切都不同了,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时间也一下子变得紧迫起来。
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阿萝拿起扁担和木桶,神色莫测的出了院门。
她挑水回来,烧水沐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没有簪子,便只绑了最简单的头绳,然后趁着夜色,轻手轻脚往冯婆家去了……
……
后半夜,杨骁被吵醒了。
隔壁的女人艾艾叫着,床板吱吱哑哑,混着男人粗重的喘息,那一阵阵动静听得人浑身燥热。
杨骁起床,摸黑端起桌上的凉茶,给自己倒了一碗,只觉得张成海这厮太不地道,前半夜已经弄了一回,怎么后半夜又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心里正烦躁,屋门忽然缓缓打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低头走进来。
天色太暗,杨骁看不清对方样貌,只瞧身段像是个年轻媳妇,想必是冯婆给他安排的女人,当下他也不客气,长臂一捞就搂进怀里,按到床上准备做那事。
对方明显瑟缩了下,像是不知所措,却也没有反抗,反应生涩极了。
杨骁闻到清新的皂角味儿,知道对方大约是刚洗过澡,心中满意,伸手摸到对方的腰,只觉得那腰肢盈盈一握,触感格外柔软滑腻。
手往下探,他听到女人惊慌又压抑的吸气声,不禁失笑,问:“第一次?”
若是熟门熟路的村妇,不该是这种反应,想必是刚成亲没多久的媳妇,年轻面嫩,才会这样局促紧张。
阿萝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两人一个是为了泄火,一个是为了生计,各取所需罢了,本就无需交谈。杨骁不再多说,褪了彼此衣裤,直奔主题。
他架起她的两条腿儿,直愣愣往里送,那处却意外的干涩紧实,几乎寸步难行。
杨骁心头异样,又觉得身下女人身子紧绷,像是紧张害怕到了极点,腿心不住发抖。
他皱起眉头,又试着往里入,女人像是疼得狠了,发出一声轻呼,又慌忙捂住嘴,幽暗里只听见她急促呼吸。
杨骁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他立即退出来,额头出了汗,低声问床上女人:“你是第一次?”
这个第一次,已经不是方才那个第一次。
阿萝不知该怎么回答,咬着唇没做声。
杨骁默然片刻,竟提起衣裤就走,明摆着不想沾她这麻烦事!
床上的阿萝怔住,眼见他打开门要走了,又羞又急,只觉得自己唯一的盼头也要走了!她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几乎什么也没想就翻身下床,一把将男人死死抱住,呜咽哀求:“别……别走!求求你……”
阿萝身上不着丝缕,就这么无所顾忌的抱着他,像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不松手。
杨骁浑身一僵,没敢回头,有些烦躁的道:“出来玩只图一个痛快,不敢污姑娘的清白之身。”
“活都要活不下去了,要清白有什么用?”阿萝的眼泪湿了他的背脊,一字一句道,“求您行行好,只要能怀上孩子,绝不敢再纠缠您……”
她的声音嗡嗡的,语气也卑微,听上去分外可怜。
杨骁不是铁石心肠,况且这事他确实不吃亏,方才起身要走,是觉得自己出来找乐子,实在犯不上糟蹋清白姑娘,眼下听阿萝这样哀求,便忍不住转身看去。
这一看,却实实愣住了……
眼前这女子……这女子,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年轻稚嫩得很,身形虽然瘦弱,却也不失少女的纤柔白嫩,她低垂着头轻声抽噎,看不清面容,而杨骁之所以愣住,是因为她身上布满了青紫淤痕!肩上还有厚厚一层血痂,那副惨状不比他们在兵营里被操练强多少!
他想问她这身伤是怎么回事,刚开口,又止住。
那些伤痕深浅不一,显然不是一次打的,村子里女人因为生不出孩子而在家中受气挨打,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他又何必戳人痛处?况且,她明明是完璧之身,却被逼得来这种地方,一定是万不得已,实在没办法了……
杨骁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看见一个年轻女子如此境地,难免生出几分怜惜。
清冷月光,从半掩的屋门斜斜照入,照在女子的雪白肌肤上,更显白皙,而那些淤青也愈发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