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我做明君[穿书](207)+番外
重心大概是在早上景铄眸光那一瞬间的闪烁。
景铄听罢不答反问,问他昨日生气是生气什么?
段云深:……
段云深发现自家狐狸精好像有一个喜欢翻旧账的毛病。
好多事情当时不清算,隔了一段时间自己要是戳他哪里不舒服呢,他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段云深略有几分底气不足:“……大概就是……被你骗多了,所以有点惊弓之鸟了?”
景铄看了段云深一眼,反问道:“惊弓之鸟?”
景铄面上没怎么显露出来,但是实际上段云深生气的原因景铄预想的不太一样。
景铄以为段云深那时候是不喜他给小孩子取名字的事情。
他深宫那种地方活了那么多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洞悉人心早就是本能了,再加上段云深这人天生活得坦坦荡荡的,心事也不加遮掩。
所以景铄是看得出段云深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不如自己接受得那般快,那般欢喜的。
景铄觉得自己是能理解段云深身为男子有孕所以有些抵触,但是这并不能抵消察觉到段云深的抵触之后带来的负面情绪——不重,可能更多是失落。
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景铄才在段云深面前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似乎对这个孩子不甚在意,也不会在刻意提及“孩子”“有孕”之类的字眼。
就连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也是将那张纸放在了段云深的视线之外——昨天是意外。
所以昨日段云深生气,还有今天段云深“啪”一下把那张纸按桌子上的时候,景铄自然理解上出了几分偏差——他觉得段云深的抵触已经到了不喜爱,甚至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真怨不得景铄,段云深这脑回路是个正常人都跟不上。
谁能想到他把那张纸拍桌子上是因为他看到纸上都是小狐狸打滚。
段云深既然就自己惊弓之鸟的事情开了头,便跟着说下去了,他心里也有些东西横着,“……我还以为你在写什么,嗯,不太好的东西。”
景铄:?
景铄:“不太好的东西?”
段云深好整以暇地看着景铄——我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想起来没?
答应我和我一起出宫,结果送我一份遗书可还行?
景铄:……
段云深转身接着往前走,道,“之前你性命垂危再到大难不死,紧接着出宫,养伤,还……嗯,我这还添了一桩事,所以一直没来得及和你算这笔账。”
这么严肃地用上“算账”这种词,段云深自己都愣了一下。
愣完了他又想了想,挺认真地道,“遗书的事……挺,嗯,过分的。”
景铄和段云深并排走着,听自家爱妃似乎在很努力地组织语言,试图用一些不至于太激烈但是又能足够的表达出自己的感受的句子。
段云深组织了半天的句子,想说自己很生气,当时准备回去揍你的。
又想说,这事儿我心里还没放下,所以昨天看你写东西不让我看见,我就草木皆兵了。
可是最后出口的时候却变成了,“骗我这种事,不能有下次了。”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是说,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不能再骗了。”
一起过日子的话总有骗人的时候,你问外面天亮了没,某人想让你多睡会儿,说没亮。
这也是骗人,但是这无伤大雅。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骗人的。
自己满打满算地准备带着狐狸去流浪,结果狐狸这头答应得乖乖的,那头打算把自己做成碳烤狐狸肉,这换谁能忍?
段云深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应该生气,只能心道,自己真是个大度的狐狸饲养官。
其实想想,昨天反应那么大,就是因为话一直没说明白,所以才会心里落下了病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看着这狐狸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自己先奔着最坏的发展去想了。
段云深说完等了一会儿,景铄一直没说话。
段云深:“嗯???”
我说骗人这种事不能有下次了的意思就是这次我不追究了!
遇上我这么大度的饲养官,一般人不早就指天誓日说“绝对没有下次”了么?
你这个狐狸怎么回事,你怎么一点都不上道呢?
段云深停下来,扭过头去看景铄。
景铄看着段云深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才道,“再不会了。”
段云深:……
四个字?就四个字???
态度不够坚决,语气不够诚恳!
咱们俩要是调换,我肯定态度比你好,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你说得掉下来!
但是
看在你眼神好像很认真的份儿上,我信了。
段云深转过身接着往前走,然后才问道,“我回答你了,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