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嘴里没一句真话(14)
沈煜川惨白的解释道,“事情不是……”
恰这时。
闻余携一众师弟赶进竹林,见大师兄面无血色地躺在钟白怀中,怒目,“沈煜川,大师兄念你身手差,对你不断躲闪,始终不出手,你竟然还敢暗算大师兄”
沈煜川紧抿着唇,瞪着赵既怀,“我会医术,我给他看看。”
“别过来!”
一道蕴含杀意的鞭风打在他脚边,钟白抬起头,“滚远点。”
来人攥紧了掌心,眼下一片阴鸷。
飞云峰上弟子们的寝居都在山腰,赵既怀已然昏迷,时间紧迫,钟白就直接让师兄们将他背到自己房间了。
恰好昨夜下山坐诊的柳元非回来了,这会派人知会了他,他便迅速提上药包来了白月堂。
“柳医师,大师兄他怎么了?”
钟白掐着手心,脸色发白。
“唉。”碧袍华衣,面容精致的男人神色凝重道,“脉搏虚浮,气血受损,那一刀直接伤到了心脉,更严重的,是刀上剧毒,毒已入心脏,故而人昏迷不醒,恐怕……”
钟白流泪的神情骤然顿住,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摇摇欲坠。
闻余及时搀住了她。
良久之后,一道细小、颤抖的声音几乎是从她嗓子里挤出来的,“恐怕……怎样……”
床上人手指动了动。
柳元非侧身挡住,安慰道,“虽是罕见,但赵既怀身子骨比常人好许多,你们先出去吧,我为他扎几针,试试看能不能排出体内剧毒。”
待钟白魂不守舍地关上房门。
柳元非收回视线,慢悠悠地摊开针卷。
“选哪根呢……这根吗?”他顿了下,“还是这根吧,这根粗,扎的口大。”
半根筷子粗的银针高高举起,在赵既怀脸上比对了下,“不错,就这儿了,给你扎个酒窝。”
“……”
柳元非暗笑一声,撵着袖,正要施针,却见床上人已然睁开了眼,深不可测的眼瞳正阴恻恻的盯着他。
他故作惊讶,“哟,你怎么醒了?”
“行了。”
赵既怀横他一眼,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的语气有些不满,“刚刚为何吓小白?”
柳元非放下粗针,笑,“那你装晕吓人家怎么不说?”
床上人幽幽瞥他一眼,矜贵地收回眼,“我和你能一样?”
“……”
柳元非把纱布丢回药箱,“得,你倒是自己包扎。”
“稀罕。等下小白来给我包扎。”
那人给他气笑了,妖冶的眸子熠熠直颤。
“赵既怀,几日不见,你真是更无耻了啊。你就不怕我去告诉了你那小白?”
赵既怀轻蔑,“小白会信你还是信我?”
“……”
房门开了,钟白冲了上去,“柳医师,我大师兄怎么样了?”
柳元非的面色不太好,“毒素排清了,你大师兄,没事了。”
钟白惊喜,冲进屋中,果然见到赵既怀已然恢复了神智,正坐在床边,唇色发白。
“大师兄!”
她扑进那人怀中,喜极而泣。
“嘶——”
赵既怀倒吸一口冷气。
钟白紧张抬起头,“怎么了,大师兄,是不是又不舒服?”
“没有。”赵既怀勾唇,温柔道,“压到伤口了。”
“伤口在哪儿?”
赵既怀指了指左手手臂处的血迹,往后一靠,“柳医师还有事,先行离开了。小白能帮我包扎一下吗?”
“嗯……”说话时带着重重的鼻音。
他垂下眼,跟前小小的脑袋红着眼,一见便知,方才是为他重重哭过了。
赵既怀悄悄勾起嘴角,脸色毫无愧疚之意,甚至带着几分魇足。
解下那青色衣袍,露出男人精壮紧实的肌肉线条。
钟白目不斜视,只盯着那胳膊上骇人的伤口,眼泪又翻涌出来。
“对不起,大师兄,都怪我引了沈煜川上山,才害得大师兄受伤的,都怪我……”
“咕……”一声嘹亮清脆的鸽子叫打破了屋中氛围。
赵既怀侧目,这鸽子倒有些眼熟。
“大师兄……”
“嗯?”
“这只鸽子暗恋你。”
“……”
“?”
第7章 鹤立鸡群
狭长凤眼眯起。
四目相对间,窗台上滚圆的眼珠子也警惕地倒竖起来,黑黝黝的瞳仁一动不动,呆若木鸽。
“大师兄,来,喝药。”钟白提着药匣子走了进来。
赵既怀收回眼。
他怎么觉得,这鸽子不是很喜欢他?
“这鸽子是你养的吗?”
钟白随他望去,点了点头,姑且也算是她养的,“怎么了?”
“没事。”赵既怀笑,“挺可爱的。”
“咕……”
白鸽恼了。
它听到男人心中补充了一句:还挺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