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大佬拿了地狱难度剧本[穿书](32)
男孩的声线透着股轻蔑。”你以为你很了解剑?但你不曾正经地握过一天剑。你甚至从没被剑锋割伤过。”
他举起手掌,其上如玉温润的光华霎时间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道道斑驳的惊心剑创。
“我学剑以来,手掌被自己的剑气割破过三百二十六回。直至一天,终可圆融控制气机,距离初次持剑之日,已是整整十三个寒暑。”
“我自知决计配不上剑仙美誉。但世人把我与徐真鹤和白凌尘对比,不是没有原因的。你或许真曾自五大正道掌门围攻下抽身而退,但在剑之一道上,你永远到不了这个高度。”
“现下,从先贤的柱石上下来吧。”他说道。”你配不上他的位置。”
☆、第十七回
听过这话,宁神风的面色沉下来了。
“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了解他。”她说道。“你也没有代表他说话的资格。”
“我当然知道你了解他。当初不正是你破坏了他的愿望吗?”
傅轻歌拔出长剑,赤光横放透穿大雾。
“我本来为着另有要事,无暇与你纠缠,但不要以为我忘掉了当日的事。你早就该到下头见他了。”
宁神风盯了盯站在一旁的陈悠然。
“一个小姑娘要成亲,你却把她当成比寻我报仇更重要的事?”
“任何人在我眼前被压迫,我也引之为要事。”轻歌说道。“不然,我也不必与你相斗。”
“我倒以为你喜欢她。”
陈悠然脸红了。
轻歌可没对此有甚么表示,应道:“就算是街边的一个小乞丐遭到了桓玄的欺侮,我也会挺身而出。”
他纯净的眼眸里,首次带有冷漠而精准的谴责。“我没想到,同样也学过剑的你,竟然会落得为桓家办事的地步。”
宁神风先是愕然,随即大笑不止。
“你以为我此行是为抓她回去?”她身形笑得打着颤,指着陈悠然说道。“桓家出得起价钱吗?”
“狼山上金银犬马,犹胜高门深户,身外物自然无法打动你。”傅轻歌慢悠悠说道。“但假如桓家答应你,乘着这北伐乱局,为你处理掉随军北上的兄长呢?”
陈悠然从没想过,人的表情竟能在一瞬间变化如此激烈。
她本以为豪阀贵女纵使堕入魔道,总会抱持着自幼修得的深沉城府,那既被称为良善的外衣,也是罪恶的遮丑布。
但她所不了解的宁神风,却似乎从来没有过那层外壳。宁家女子怒火张扬,如雾中绽放起青苍花焰。
这时,她才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自父母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那是在她临上山前的一段日子。自从被那老道说破来历有异,她一直心神不安,赶在母亲行动前筹备好了上山修行之事。
当时父亲听她有意上进,很是高兴,好快为她打通关系。
某天初入夜,她去找父亲借取山上生活的盘缠,父母寝室却已点起烛光。自她来到以来,这是第一回。
“宁神风当上了狼山大将。”那时,母亲冷漠说道。“她大哥想必已告诉过你。”
面对母亲惯用的尖锐语气,父亲的答话也如常地慢悠悠的。古往今来发生过的所有事,他好像都漠不关心。
“飞鹰势不甘安于燕巢,亦定必展翅于高山。自上山起,她的命运早已注定。”
母亲沉默一会。
“狼山又得一员大将,不日必然南侵,你注定要和她交手!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宿命?”她不满时的话声总很短促。“若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宁央怨我恨我,皆可。”
“你若问我是否下得了手,答案很明显。湘境容不下不知进退的土匪,而南方能教狼山晓得进退的人,还不到五根指头。”父亲说道。“但你非要我不对这宿命提出抗议吗?”
母亲没有再说。现下陈悠然回想起来,惊讶于父亲看似无害的推迟作为,果却留到今日方结。
“我记得你大哥和我爹是好朋友。”陈悠然冲口而出。“你对我,对他有何不满,此事了后尽可登门。但乘人之危,伤害故人之友,真是长安宁氏能干得出来的事?”
宁神风以一种奇异的目光嘲弄着她。
“长安宁氏。”她重复道。“二十年不到的牌匾,还缚不住我的手脚。”
陈悠然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共鸣。雾海中的肃杀氛围是寂静的,提醒着她话已说尽。
“原句奉还。”她说道,同时抛出纸鹤。
由她当先出手,显然不在在场人士预计之内。
但轻歌见机可谓极快,当起爆纸鹤在宁神风身前三尺力竭炸裂,他抓紧了漫天纸碎飞舞的时刻,御剑驰空,到近处探手一抓,势要夺回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