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大佬拿了地狱难度剧本[穿书](73)
陈靖言无奈一笑,伸手为她盖好棉被。感觉到她身子一缩,堂姊也不在意。
“说实话,如果不是你碰巧掉到我家院子,以我和夫君的微薄修为,未必会在这大城中逐家逐户翻找你出来。我们都是有家底的人啊,冒不起风险。”
她顿了一顿。
“但是,假如眼看着亲人落难到自家院子里,仍不伸出援手,那么陈家人的脸面到哪儿放去?”
陈悠然笑了。“我以为你要提起王家的脸面呢。”
“夫君那些兄弟只是胆子小,哪儿会真碰上危难?你却不同啊。而且,你向来与我亲近。”
堂姊握起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大概已想出一大堆法子,助你安全离开此地。但若你相信堂姊,还请治好了伤再走。北方目前的局势,可不是一个伤者可以与之周旋的。”
她心头一紧。“堂姊夫定知晓许多北方的事。你得跟我说……”
“是的,是的,我正想设法说服他让你留在这儿呢。你知道的,他素来小心谨慎得过份。然而这刻,先睡一觉。”
陈悠然这觉一睡,就已到了日落时刻。
她不禁暗暗纳闷。这段日子以来,她好像全把时间放在修行上,若再虚度光阴,日后出了甚么事她可应付不来。
但若要她静下心来,打坐练气,又怕再次引起龙气共鸣,把敌人全引到堂姊家中。
她叹了口气,双臂为枕,躺在床上。
现下看来,闹得好大阵仗的龙吟声之所以没助众人定位到她所在之处,该是王氏布在宅子边上的结界模糊了声势来向。
世家子弟中,王坦之向来不以修为拔尖见称。然而他在家族绝艺的结界术上的造诣,却教人意外。
和我一样,他也是努力型的那种人才吧。
她记得当日,婚事尚未商议妥当,陈靖言曾向她抱怨王家公子性子呆钝,虽过得了日子,却难教人倾心相爱。
才气高的堂姊有如此想法,也属正常。如果不算上王氏高居十姓之一的超然家世,堂姊家中也不会看中王坦之吧。
假若他已有所成就,那倒好办。堂姊只爱看得见的才,既已发掘出来,从前的不满大可一笔抹掉。
她猛地一摇头,中断了胡思乱想。
自家的事还没个说法,就担心起旁人家事起来了?
连被她看作稳守怕事,大有可能把她行踪泄露的堂姊也选择站到她的一边,她也不得不争气了。
此刻想来,与轻歌会合是第一要务。
似乎与洛姊姊有关的张幽兰或许可以信任,而且,他还欠她轻歌去向的交代呢。
假若不幸,他是友非敌,她也只得任由龙气冲杀出来,占据身躯,盼望轻歌注意到她在城里闹出的大风波了。
“接下来,还得由他身上设法打探出洛姊姊的下落……”
一阵不安掠过心房。她相信直觉,下床到窗边细看。
她也没忘了二山主早前给她的玩笑,当下折出一头纸鹤,以血画了只眼睛,抛出窗户,然后潜伏窗底,聚精会神院子里动静。
对方想必清楚屋主王坦之不在家中。不然,潜入者决不敢光明正大地遁上墙头,耳目如猫窥视宅子内外。
哪怕足上穿着的是陈悠然好不容易找来,赠给侍女的无声鞋。
鞋子落地,当然有声响。无声鞋名字由来,在于鞋底上的符文为静默法,免受结界法术感知。
连母亲也写不出来的珍宝,她轻易送人,今儿人家却穿起它前来害她。想起这,陈悠然心头自没甚么好感受。
然而她可没昏了头脑,情知以目前状态,与观鱼肉搏凶多吉少,便即环顾四周,心生一计,钻进了衣柜。
借着柜门细缝透光,她察看手中纸片眼形,看着观鱼轻飘飘地溜下高墙,没触发半点机关。
霎时间,陈悠然对王坦之那呆鹅的评价急转直下。
难怪堂姊一直不待见他。自家本就身在险地,随便布置好几个机关应对入侵者,真有多难吗?
奇怪的是,观鱼的金刚体魄本来于练气士眼中极是惹眼,就算王坦之设下的结界如何粗糙,总会引起宅子里别人的注意。
她却没察觉到异动。
也好。堂姊要是闻声赶来,近战中定为观鱼所杀。甚么同宗间的情谊,母亲定然理也不理。
她心情复杂,只见观鱼已震开门闩,走了进来。
侍女第一眼,便看向衣柜。
一瞬间,陈悠然心房几乎停顿。
观鱼却只叹了口气,晃了晃震碎门闩时碰到木屑的双手,径直往前。
“小姐的气味,奴婢可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喔。虽然在出手前说这样的话,实在教人不好意思……”
她面色一冷。
“但是,这难道不是小姐的错吗?若然小姐嫁给了桓玄,您既不爱他,奴婢就成了您唯一的亲人。但若跟着那傅轻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