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大佬拿了地狱难度剧本[穿书](79)
但这进攻仍然是井然有序的。而且,众人竟然尚保留着运用法器的灵活性。
赶在人影前头袭来的,是爆破圆珠的改良版,顶端尖锐,力足破风开道。
洛时寒似乎察觉到其用心,任由横架道上的银丝线将之削成碎片。
爆炸气浪吹起她的长发,下意识地,她以双臂架于身前遮挡。
这一抬臂间,一位同门冲往丝线形成的即杀平面,瞬息间被削得不似人形。
但以人身重量撞向线阵,也难免教悬在半空的银丝有那么一瞬间,偏离了洛时寒算计精准的方位。
天工坊主飞快抬手,命丝线返回原位。然而远自某座高楼上掷来的一根长矛已乘此空隙,突破重重包围,直刺洛时寒前胸。
洛时寒临危不乱,双手一翻,从轮椅把手中取出一双白银短剑,交剪挟着矛尖,转瞬就要将之甩往线刃上切成数段。
悄不防矛尖骤然闪出黑影,飞快由洛时寒瞳孔中的一小点,化为避无可避的阴霾压制。
它就这样在那睁得大大的眼眶前方破蛹而出,躯体如滑过长空的金星,疾吐丝线快若箭矢。
按常理而言,这轮袭击已超越凡人所能应对的速度。
只见无人街上平空一场爆炸,金银丝线无迹飞逸,逼退第一波仗着银衫坚韧强冲上前的天工坊门人。
线网破碎后被爆风激起,顺着气浪摆舞不定,衬得中心焰火越发璀璨夺目。
当中一些丝线往外倾斜,扫落两排空屋墙上尘灰细碎,混杂在雾气之中,使得原已堪忧的能见度每况越下。
然则,当下情形并未超出策动这场围杀者的预期。
“第一道护身阀门,是加持在那张旧轮椅表面上的防爆护法吗?真不愧是师尊,轻描淡写的一道法令,就防住了练气士最常运用的爆炸法术。莫非,您早就想到有这一日吗?”
袁净壶话是这样说,原本翘起的嘴角却已下沉。
“也就是说,您为您女儿准备的是一条陈旧之路、败亡之路。没弄清楚的是时寒,既已断去双腿,假如就此远去,岂不甚好?现下,因着世人普遍抱有对正统的重视,我却没法放过她。”
她凝望着由点点银星织就的双手。
“那就请您看看,到底那双木轮会引领我们到怎么样的道路上吧。”
但见云雾渐散,洛时寒仍然稳坐轮椅之上,短剑在手,眉目间覆上了一层阴云。
守护无法站立者的银线阵已散,而戴起面具的行凶者仍有半数无恙。一双双眼光向洛时寒注视。
此时,被防护秘法震入墙心的金丝蛹忽又活了过来,直扑洛时寒轮椅双轮。
洛时寒几乎未曾多想,手抓椅柄,连人带椅往外飞跃开去。
算准时机,两名天工坊门人一前一后,手持法器攻近。
因着街道狭窄,同时容得三四人交战已是极限。
可这剎那出手的少了,反倒占了优。
那赶在后头的,如洛时寒所料后来先到,洒出一连串咒珠,碎鞭似的打了过来。
若非她眼力高明,也看不出看似泛滥的零散珠子之间,乃是由若有若无的幼线连结起来。
而且那并不是爆破珠。水雾带电,雷火劈碎气象浓云。
“雷鞭吗?”
她把短剑飞掷而出,从珠链中穿梭而过,借此一掷劲力,将传播于水气间的雷流驱离身边。
然而一息间迸散起来的淡雾,仍是短暂遮盖了她的视线。
另一名同门飞足正中一侧车轮,使得洛时寒身形翻滚半空。
她尚未落地,迎面即是□□尖刺。
隐身远处的袁净壶见状,一剎喜上眉梢,顾不得形迹尽露。
“得手了!”
随即,一袭急扑入雾的身影,将她嘴角弧度彻底拉垮下来。
风雾一击溃散,随后尽收于乱入者袖底,循着符咒被拍出的轨迹再度化作杀伤力。
一瞬之间,面具下的人众被逼着退往街尾。
“即便可动用的真气大增,还是没能成功模仿‘风神之翼’吗?”
陈悠然站立于倾倒轮椅前方,面向藏身未散薄雾中的诡秘身影。黑影们原已退至街尾,见她没再动作,视线相交,缓缓上前。
她转向洛时寒,大敌当前,强自忍下满腹慰问。
“我记得父亲说过,杀意面具若非由使用者自愿戴上,绝起不了这般效果。”
“嗯。”重新坐直后,洛时寒应道。“或许门中确有一批同门,不满意由坊主钦点继承者的做法吧。”
她低首瞧着手里短剑,再看了看陈悠然,眨眼不到,说过了千言万语。
“你的事还没有解决吧?稍等我一会,就好。”她微微一笑。“方才的身法,看得出用过功夫。”
陈悠然不禁盯向她一双腿,眼眶不自觉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