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同佢说话(169)+番外
而在那扇防盗门后的小家拥挤陈旧,进去就能看全里外,两扇门内的房间也只有一层薄薄的墙板。回到家的莫若拙却很高兴,也比在罗暘家自在很多,眼睛一直水亮亮,说话也活不再小声的,怕被打扰到谁,站在厨房伸出脑袋,活泼地叫他那时候的名字。
罗暘善于嫉妒的的心没有作祟,因为莫若拙第一次带认识没多久的人回家,倾尽所有地对他好。
莫若拙把罗暘当被领回来的大孩子,让人坐在沙发上,自己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臂,穿着围裙在干净温馨、整齐摆放有年代感的旧物的小房子走来走去,窗外光影如剪。
当罗暘站在昏暗的楼道间吸烟,莫若拾阶而上找来,那张脸在烟雾背后渐渐清晰,罗暘眯了下眼睛,当时似笑非笑地碾灭烟头,将人抱了一下。真的很小,能被整个人抱住,有一种完全属于他的错觉。
莫若拙以为他是出于脆弱,也回抱了下他,最后和他前后下楼,抱怨他勒得他有点疼。
然后那天就意无意地回避与他的肢体接触。
罗暘当时觉得好玩,将就着莫若拙的警惕。
到了晚上,莫若拙没有任何防备,熟睡在老旧、有种温暖气息的房间,被捏了下睡红的脸都没有醒。
长夜织梦,年少的罗暘站在床边阴森发狂地想,他要用很多很多的钱把这个人买下来,做只有他投币可用的小机器人。
但在很短的时间里,罗暘就忘记了自己的计划和初衷,并坠入了可耻的怯懦中。
甚至在莫若拙郁郁寡欢时,罗暘想过,他这么喜欢小房间,要不要找个很小的老屋和他一起住。
那时候爱很远,莫若拙离他很近。
后来他连莫若拙都失去了。
在漫长痛苦的分离中,罗暘散漫随便的性格忘记了许多事情,关于莫若拙,他好像只记得最后那句临别。
“莫莫,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如同咒术般的赠言,附刻在了罗暘身上,如野火一样燃烧的欲望,几乎罩住了一半的灵魂,所以罗暘总是渴的。
罗暘非常可怜自己,也非常害怕会伤害了他,因为危险疯狂的念头在更新的岁月中从不曾消失,藏而不露。
“莫若拙”不知何时已经是他身体中长出来的一截圣骨,越是不可触碰,越是想要碰一碰,吻一吻,偶尔会想象他们死后的火光会融在一起。
而莫若拙睡得安稳,对身旁的野兽毫不设防,一如多年后,仍可以在他身边安眠。
看着沉沉睡去的莫若拙,罗暘在膨胀的心又会想,莫宁每次睡觉都像头小猪,也是像了他。
于是带着毁灭欲的极致爱欲又都温柔归拢成一个相拥的梦境。
胳膊肘被拽了下,罗暘回头,已经吃腻了水果的莫若拙叼着块块比他脸大的米饼,侧过身子,仰头对着他,又拽了下他的手,“嗯嗯。”
罗暘喉结一滚,低头目不斜视地看着他的脸,看得清他水亮眼底的虚影,张嘴在他送来的米饼上咬了一口。
莫若拙分完一口,转过头,像两只爪子抱着坚果的小松鼠,咔嚓咔嚓动着腮帮子。喉咙薄皮肤上下牵引着微动,然后问:“好吃吧?”
罗暘点头。
莫若拙又咬了一口米饼,点头:“我要全部都吃掉。”
罗暘看着他一动一动的脸颊,莫若拙分出一半递来,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罗暘摇头。
看眼惜字如金、容易缺德的罗暘,莫若拙咔嚓咔嚓吃完半个小饼,又撕开了一小十五克包装的小馒头,车厢里有股浓郁的奶香。他嘀咕:“莫宁呢,眼睛一埋就有小小心思,你们简直一模一样。”
可是莫宁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罗暘就不一样了。
莫若拙慢吞吞说:“你在想怎么把我吃掉吧。”
有时候罗暘看他的目光,让他觉得毛毛的,像会咬他的肉一样。
刁钻任性的罗暘也真的会咬人,牙齿和他嘴巴一样坏。
莫若拙喂去一粒小馒头,柔软的指腹擦过他的嘴唇,说: “你都解释过了,就不要再乱想了。”
“好,听莫莫的。”
罗暘拿过他的小零嘴,礼尚往来地喂他。
分着吃完,莫若拙也饱了,靠在他肩上,软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密谋般地呢喃,“你呢,也不要气我了。”
罗暘把他的手牵起来,吻了吻他漂亮的手指,应声。
“我这么爱生气,月亮以后是个脾气很暴躁的小孩怎么办?”莫若拙担忧地说,“你老是吓我,他胆子又很小怎么办?”
罗暘觉得胆子小小的莫若拙很可爱,也对小儿子没什么过多的期待,只要像莫若拙,不管脾气多坏,他都舍不得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