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同佢说话(64)+番外
罗晹凑近了才听到他咕哝着问:
“你什么时候去上学?”
“雨停了之后。”
申市一般是三个月的雨季刚刚过去三分之一。
莫若拙呆滞眨眨眼,豆大的泪珠滚个不停。
罗晹不喜欢迁就他的感觉,想把他哭红的脸按进枕头,舒舒服服抽动,但莫若拙薄嫩的脸皮再流泪就要被洇坏了一样红着。
捂住他上半张脸,罗晹冷冷地问他:“要干嘛?”
莫若拙红霞一般的胸口都在起伏,红艳艳的乳头肿了一圈,说话时,纤细嫩红的脖子抽动着哽咽,“我不喜欢你这样。”
回了一次家,罗晹又变成了第一年来申市的样子。
莫若拙又重复了一遍,他不喜欢罗晹这样。颓废、散漫、玩世不恭,不把一切当回事,该认真的时候玩耍,难过的时候放纵。
这句话比任何一个爱抚、求欢都要让人震然失神。
罗晹无从得知莫若拙是怎么感觉到的,他又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想了多少。他们之间的交流从来不多,莫若拙会赌气,会撒娇,但罗晹知道,从他把莫若拙带回来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已经是从未有过的遥远。
穿过莫若拙那些不能放弃的坚持、谨慎藏起的心机,以及掩藏恨和怕的情爱背后,有一只突然伸出的温柔手,罗晹从颅顶往下,短暂的不适应后,他带来的体温温暖了他。
“我改。”
罗晹拿开手,附身在莫若拙还在哭的眼睛,亲了九下。
莫若拙怯怯看着他,说:“明天去上学吧。”
“好。”罗晹又吓他,“在学校会收到情书,会有其他的邀请。”
眼泪含在眼眶里,莫若拙不意外地说:“我知道你改不了。”
罗晹一滞,说:“不会收的。”
莫若拙水龙头的开关就拧上了,不知道是真心,还是习惯,对罗晹破涕为笑,睡前在罗晹肩膀上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
第二天,细雨还未停下,罗晹单肩挎着包,站在门口不耐烦地皱着眉。
莫若拙掌握了某种窍门,看了看他,拽他制服的小领带让他低头,羞涩地亲亲他的嘴唇。
罗晹一动不动,俯视着他,观察他是觉得开心,还是松了一口气。
莫若拙抿抿嘴,对着空气的长长眼睫,红润的脸颊,十分可爱。
他的视线在地上看看才抬起,委屈又小心地催促他离开。
罗晹指客厅采光窗的位置,“下午在那等我。”
这一天罗晹都没有违纪,准时进校门、出校门,跨进家门,抱着莫若拙的大腿把他举起来。莫若拙被他吓得像只呆鹅,以为在下一秒就会被抱上楼、扔上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对罗晹不知所措地牵起嘴角。
那一刻的莫若拙在罗晹眼中是发光的,空气都聚焦到一点,罗晹情不自禁笑了。
五月。
时间跨度长达半年的联合行动,在半个月前圆满收线,只是周屿在联合行动中负伤,回到申市才转入普通病房。
领导、同事在病房来来往往,临近中午,周屿接上来自尚不知情的周瞭的电话。
周瞭最近有联赛,免得他多心,周屿吹了两句牛皮,给周瞭整无语了。
要挂电话时,周屿说:“刚好我最近有个假期,过两天出国看看小莫。”
“……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不正好他生日也到了。”
“我也要去。”
“去什么去,请得到假吗?有签证吗?”
周瞭埋怨道:“你不早点说!”
周屿笑笑,想摸出支烟抽上,胳膊一动就疼才想起自己还是个伤员,“行了,有什么话,我替你说了。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挂了骂骂咧咧的周瞭,等从胸口到左肩的痛意少了,周屿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带,单手解开封袋,查看一个月前委托同事调查的内容。
周屿浏览完三页纸,浓黑的剑眉紧皱。
上面关于莫若拙的一切都很正常,出入境消息、入学记录种种都是存在的。
但是因为低落、也再无法联系的莫若拙,周屿越发感觉放在自己面前的就像是一个专门准备好的剧本。
于是刚出院,周屿就去了莫若拙以前的学校转悠,问老师,问同学。
莫若拙当初离开得突然,也没有留下帮他的罗晹的联系方式,而罗晹在学校登陆电话号码已经不用。
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在莫若拙生日前三天,周屿在廉价航司的飞机上屈着长腿坐了八个小时,抵达宁静的柏林机场,拿着给莫若拙准备的礼物,在一群老外中剁着发麻的腿,四望东南西北。
一路问一路联系,周屿找到莫若拙他们久负盛名的大学,大得像个小镇,弥漫着一种静谧严肃的学术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