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同佢说话(66)+番外
没见过比莫若拙能哭的人,罗晹问:“哭什么?莫莫是不是觉得不可能?”
莫若拙没头没脑说:“我还是喜欢你坏一点。”
罗晹马上就问:“那你许的什么愿望?离开我?”
莫若拙似被说中了一样,纤细的后背僵住,心虚般小幅度摇头。
罗晹一张俊脸毫无表情地在黑暗中喂他蛋糕,告诉他,“不可能的,你知道。”
蛋糕只吃了一点,糖霜化在莫若拙胸口,像漏奶了,他坐在男人腿上,挺着腰被色情的啜饮。
“莫莫这里大过男生,以后是会用这里喂bb吗?”
因为诡异的暗示,莫若拙从楼下哭到楼上。罗晹看了眼时间,贴着他的脖子说:“怕了你,不做了,睡觉吧寿星。”
莫若拙再次醒来已经是他生日的第二天,三点,天都未亮。
莫若拙发呆,突然觉得很多遗憾。
长大一岁,好像意义非凡,莫若拙动动手指,想不到他的一年有多少值得回忆和纪念。
他过得茫然不知,又循规蹈矩,像弓着背在寒冷沙滩上寻找碎片的穷人,手脚都冻伤了,又在谨慎着急地拼凑幸福,好像不快点就会失去幸福的资格。
他努力地让生活正常,让自己变得开心,直到现在,他恍惚地想起自己才十七岁,像是被惩罚的囚徒,一辈子都只能在沙滩上徘徊,寻找碎片。
难过得想要缩成一团,莫若拙急急忙忙转过去,抱住罗晹的手臂,心里短暂地得到了安慰。
他好像太喜欢罗晹,分开的时候会想很多,胸口会难受,但见到对方就什么都不会想了。
从梅雨季到六月,周屿的烟瘾更大了,没公事的时候,就站在吸烟区抽烟,放两边的绿植都拿给他的烟头浇死了。
有一天,他接到周瞭火急火燎的电话,在电话里声音都在抖着问他有没有事。
周屿觉得莫名其妙。
周瞭长长松了一口气,说不知道哪个神经病打电话来说他哥出车祸了,报出他家车牌,说车都撞得稀烂。
周屿刚要笑他小子容易被骗,突然眉梢一动,拿着钥匙下楼。
“哥?”
周屿看着路上那辆耐磨耐操,但已经被砸得稀烂的高尔夫,不动声色地:“嗯?”
“……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不知道你哥是干什么的吗?”周屿说,“你最近老实待在学校,找不到我的时候,就找我们队里的,谁你都认识。也别哪个王八蛋的话都信,挂了。”
掐断电话,周屿站在那对废铁前,又看街角灰掉的摄像头。
一般的混混,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砸公家的车?而在过去得罪过的那些人物,也都没有这么敏感的耳目。
用手机拍了照片,等着保险公司来,周屿蹲在车前检查那些被砸的痕迹,想到对方的用意,侧脸刀锋般冷硬。
刚开始,周屿的确不知道罗晹背景特殊。在这之前的了解里,他只当对方家境优渥,和莫若拙那些出身富贵的同学一样。
但他刚调查罗晹时,上面就有人问周屿最近是不是又在插手不该管的事,让他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现在,砸了车,还别有用心地联系上他的亲弟弟。
周屿蹲在路边牙关紧咬,一拳在车前盖砸出一个窝。
他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案子,知道同样的肉身凡胎养出的那颗人心可以含着多少恶。
越接近真相,周屿越难以感觉到如释重负,那些冷到彻骨的猜想,比任何警告和暗示都让他怒火中烧、痛彻心扉。
罗晹在深水湾的房子装修好了。
罗裕年请的设计师,把里里外外都翻新、布置,在电话里催他回去住,并让罗晹回去后先在本家住一会。
罗裕年很忙,一年有两百多天都在外地,正值壮年的罗仁锡更甚,就算罗晹回去,也都是一个人。
但贪心、自负可能是他们这家人的通病,喜欢决定一个人应该待的地方。
于是罗晹问莫若拙想什么时候出发。
莫若拙捏捏手心,郁郁寡欢。
罗晹突发善心,问莫若拙想去哪里玩。
莫若拙不喜欢留在这里,也不愿意去他家,可怜兮兮的目光像一只翅膀受伤的金丝雀。
贸然带他出门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但罗晹摸摸他的脸,说只要他听话,他们就可以出去旅行。
景点热门的城市不备选,其他人口密度高的城市也不考虑,于是定在了西藏。
罗晹希望,那个最接近神性的地方,那片无垢苍穹上的诸天天神佛可以让莫若拙以后平安,也高兴。
只是他们缺乏经验的选择了飞机,高反让他们的旅行不如人意。
让罗晹回忆唯一一次和莫若拙的旅行,那些游览的布宫、寺庙、冰川,最后他只想起短暂停留的纳木错,还有离开的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