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同佢说话(69)+番外
所以,从那之后一直有人帮他遮掩,也向他隐瞒。
这么久,他在捉弄人,自己也被人拿捏。
罗裕年微微皱眉,“你好少有中意的人,我不想你为失去谁难过。”
罗暘看着他老谋深算的爷爷,好奇这种安排到底是不是一种补偿吗?
他让罗暘失去了一段友情,他就让罗暘玩够一个新的玩具。
罗暘问:“那现在呢?”
罗裕年看着他说:“我不想你玩物丧志。”
从他第一次催促罗暘回港开始,莫若拙的存在就已经开始让人觉得不满。
罗暘从小心底都是冷的,在压抑的成长环境里,罗暘的性格有起危险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他可怕的清醒。
罗裕年宠他,看得明白,在那些同龄人中,没有人比头脑比得过罗暘,被人闹出之前那桩丑闻之前,罗暘都是让罗裕年满意,所以他也不介意他贪玩惹出的小麻烦。
快到家时,罗裕年问他:“Erick能答应我,以后和他,不说话,不见面,不来往,能做到吗?”
罗暘只说:“爷爷,是我让带走了他。”
罗暘想要强调的前因后果不重要,待他说完,罗裕年重复了自己的问题,“能答应我吗?”
“办不到。”
罗裕年苍老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什么都没说就下了车。
罗裕年从不骂他,罚他,但作为权威甚高的长辈,他限制了罗暘的外出,让人寸步不离地跟着罗暘。
在被留在家里两天后,罗暘从三楼窗户翻下来,开走车库的一辆车,甩掉跟着他的人,驱车到了莫若拙家附近。去曾和莫若拙一起去过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走到他家楼下,抽得狠,已经抽了三支,苍白修长的手指间缭绕着不散的青烟。
而直到此时此刻,一直像困兽一样不肯低头的罗暘才承认几天前见到周屿的心情,像今晚越靠近越会发抖的手。
一手掩住夜风点燃了含着的烟,罗暘看着灯光点点的居民楼,做了从没有做过、愚蠢又低效的事,停在楼下。
他可以因为莫若拙不陪他出国就直接把人打晕绑走,现在又在他家楼下大约站了两个小时。
潮热的风之中,他看到莫若拙走到窗前的脸。
莫若拙悄悄从楼梯下走出来,黑暗中小脸苍白,目光怯怯,紧紧抓着双手,好像在保持平衡不让自己摔到。
看到莫若拙的瞬间,罗暘扣紧扶手的手就松开,快步跨过剩余的台阶,抱住莫若拙柔软的身体,失而复得般炙热吻他。
感应灯熄灭时,他紧抱着莫若拙,好似有一层勒得五脏生疼的束身衣,松开了第一颗扣子,他的骨骼在咯咯作响。
莫若拙紧张问:“你不怪我吗?”
罗暘牵住他凉丝丝的手,贴着脸,“我知道你不想去香港,那去别的地方。”
莫若拙摸他嘴角淡淡淤青,“你家里人为难你了吗?”
暴怒如雷的罗仁锡,态度不可捉摸的罗裕年,罗暘都不想去提。
“没有。”罗暘亲他苍白的脸,生疏安慰他,“这样更好,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莫若拙眼睛眨一眨,连带着身体轻轻一抖。
罗暘抱着莫若拙的肩膀,和骨骼小巧的莫若拙并行在一起,不紧不慢地走出门口那条不长的弄巷。
短短一程,因为乖乖让他牵着走的莫若拙让罗暘在一瞬间想了很多,想,他们要去一个一直下雪的地方,太冷了,路上莫若拙和他紧紧相依,回家的脚印留在身后洁白的雪地上。
他好像也原谅抛弃他的霍英娉。
住在那种狭窄、气温难闻的,做爱能被人听见声音的公屋,也不是回忆里痛苦的一部分。
只是以后不能让莫若拙吃苦。
他可以学着赚钱存钱,做饭做活。
罗暘浑浑噩噩、该死的人生,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决心,让心脏发热的热情也是为了未来去干预命运任何一项不详的安排朝他们走来。
“莫莫,你开心吗?”
莫若拙犹豫着点头。
“莫莫,我们今晚就走,好唔好?”
莫若拙挽着他的手,轻轻点头,然后在上车前,回过头去看身后的大门,悲伤像一层阴影飞快地掠过。
罗暘大发慈悲,没有因为莫若拙多余的感情感到不快,而是说:“给他留条讯息。”
莫若拙拿过手机,删删打打,还是说自己还是录一个视频。
他感觉到莫若拙的尽力弥补,当看他对着镜头露出笑容的可爱样子,罗暘不合时宜地插话:“莫莫,你爱我吗?”
罗暘总是在问,莫若拙也总是习惯干脆,像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投币就会有“咣当”地清脆吐出自己点单的饮料。
而这一次,罗暘投了币,又没等到他的小机器反应过来,猝不及防的劲风扇在罗暘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