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同佢说话(78)+番外
起因是罗暘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想起,过几天是莫婵的忌辰。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替莫若拙去看看她。
但今年不需要了。
可是又在那一瞬间,好像所有往事凝聚而成的一个尖梢,突然开始震动,带起想见一个人而火急火燎的痛。
后来在车祸中断掉的肋骨也在隐隐作痛时,就像是因为想莫若拙超负荷心脏的后遗症。
罗暘还梦到了莫若拙,一丝不挂的莫若拙。刚刚洗过澡,下半身裹在银色的绸缎中,像条优雅的美人鱼,又像雪堆,在他怀里簌簌抖着,在融化。
罗暘按住他扭动的手腕,不想弄疼他,实际上把他弄得很痛。
吻在他美丽的黑眼睛,秀气的鼻尖,舔他的嘴唇,像是在吃一种红色糖果。
“Erick。”
被人从春梦里吵醒,罗暘两道形状凌厉好看的长眉下压着,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
席砚对带着起床气的大少爷,无辜晃晃手里的文件,“罗董走了。留了句话,还有这个。”
听完罗欲年的交代,罗暘嘴角意味不明地一讪。
席砚坐在一边,单手撑着脸看他拆开文件袋,也在等着看他脸上可能会出出现的表情变化。
作为罗暘的医生,席砚当然知道里面是关于罗暘突然想见的那个人,还有别人回归正常的新生活。
这是罗欲年害怕再有一次他直接用法拉利撞开拦路车的情况,特意留给他看的。
罗暘从文件袋里倒出几张照片,拍摄于正在准备春节的国内,几张偷拍的照片里都能看出几分流光溢彩的热闹。
而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冬天手脚冰凉的莫若拙穿得很保暖,也很孩子气,帽子围巾长羽绒服,走在有身高差距周瞭身边,不太能分辨出性别。于是大方地和周瞭在街上情难自禁的拥抱,和周瞭紧紧牵着手相视一笑。
罗暘把照片就扔进熊熊燃烧的壁炉眼睛都不眨,好像那个被火舌舔舐成灰烬的脸,不是那个他拼了命也要想见的那个人。
他想要莫若拙和他一样,心已经腐烂,可是被伤害过的莫若拙牢牢握住了另一个人的手。
席砚刚想说话,罗暘横去一眼,冷冷地让他滚。
席砚耸耸肩,表示习惯了他的大少爷脾气,问: “那个男生,是不是对你来说不一样?我看你的资料上……”
罗暘收放情绪的本领越来越强,漫不经心地打断他:“别分析我。”
罗仁锡为他安排的心理医生,换来换去,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把不比他大几岁、清俊白皙的席砚安排在他身边。
席砚也不像个正经的心理医生,患者不配合也不在意,剩余的治疗时间就坐在沙发上看手边的一本书,也不介意罗暘的二手烟。
而罗暘看窗外被厚重的大雪覆盖街道房屋,想起那几张日期新鲜的相片里申市也是下了雪。
之前他把数量单薄的照片看了几次,浑身的血液都像是长了眼睛,都在看他想得心脏都痛了的莫若拙,也是说恨他的莫若拙。
他不仅记得那些照片里莫若拙和别人的亲密,也发现原来没有一尘不染回家的路,下雪回家的路,被很多人走过,并不好看,地上都是湿泞的脚印,看不出是谁的,又在走向哪个方向。
席砚看了眼表,抬起头,看到罗暘看着窗外,少见地在出神。
这种样子倒是第一次见。
他之前听闻过罗暘的一些半真半假的新闻,后来受罗家所托,才从罗家准备的资料里了解到他本人一二。
但真的见到罗暘本人,又发现,还是不一样。也难怪罗欲年如此纵容他,罗暘就是他的翻版,聪明狡猾,不择手段,又有隐忍的耐心。
在为他做过多次治疗里,作为心理医生的席砚从未在问题里看清过罗暘。
欣赏了一会美少年吸烟,这期间也不知道罗暘是没发现,还是不在意,在他开口前,都没像以前傲慢自负地让人滚。
“Erick,我看到一段有意思的话。”
席砚在书里找到那段话,念出声,
“弗洛伊德把性分成古人和今人,情欲生活的最大差别,是古人更重视性冲动本身,而今人更重视行性对象,古人视冲动为圣物,认为它能够神化相对低贱的对方,而今人则认为性冲动是低俗的,只有当其作用在某些对象身上时,才能为人们所宽宥。”
念完一段话,席砚又好似处于医生的立场,问:“你见过你母亲和别人在一起,自己又被人算计过,性交对你来说,应该是后者,而你如此痴迷那个男孩。”
抽烟很性感地罗暘也貌若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是你的冲动,还是你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