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同佢说话(9)+番外
莫若拙拇指按着褪色的键,一个一个换掉电视上的节目,偶尔眨上一下的眼睛显得漠然。
杜祈昀继续告诉说,罗晹原名叫罗祈暘,大师说要从名字里抽掉一刀,因为他天生带着煞,冲克六亲。但也说,“纵有凶煞,亦有清贵”。无论如何,罗裕年都最宠他。就算拿掉了辈字,改叫罗晹,每年尾牙宴坐在罗裕年的身旁依然是他这个长孙。
就是现在,罗裕年不惜财力和人情,要罗晹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
“你就是想他罪有应得,也没有人会信你说的话,也不会有其他人来证实你一直留在国内,他们连你在国外上学的照片都伪造好了。”
莫若拙停下拇指,看着电视机轻轻笑了下。
杜祈昀对他说,“我可以帮你,你在那栋房子里我见过你。不是吗?”
莫若拙依然不做反应,杜祈昀拧过他的下巴,强迫着,掐出青白的指印,“小莫,好好想想看罗晹是怎么毁掉你的生活,把你变成现在的样子。只有我能帮你,每个人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都知道罗晹不爱你,但今天来还是说隐晦的话,骗你心软,劝你放过罗晹。你就甘心?”
第5章 “又再度一句轻轻喟叹”
周屿揉着发酸的下巴,从一股血腥味的嘴里吐出句国骂,又在进入病房前收起了脸上的余怒。
“……是不是只要我一个人,就可以给罗晹定罪?”
听到莫若拙这句话,周屿拧紧眉心,推门进去,不管病房里现下是谁,眼里、口中皆冷冷吐出一个“滚”字。
赶走了不速之客,周屿扫过病房里多出来的东西,问莫若拙见有谁来过、他是不是答应了什么。
莫若拙轻轻摇头,给周屿倒了一杯水,站在一旁说都是以前的同学,也没说什么。
“看着怎么这么难过?”周屿小心地问他。
“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莫若拙揉揉脸,“他走了吗?”
“嗯。”
莫若拙看看窗外,又看回来,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莫若拙视线看来看去,最后停在地上,就是不能去看周屿此时的脸,
“哥,我是不是没有办法了?”
“有的。”
周屿不知如何安慰,抓住莫若拙的肩膀,让他抬起头:“这段时间不要把听到的那些话当真,你不是一个人,有哥呢,还有周瞭,他很快就会回来。”
周屿很轻地揉了下莫若拙的发顶,相信以后莫若拙的朋友亲人会帮他找回出走的人生。
白天在医院观察了一会,莫若拙就跟着周屿回了家。
担心莫若拙恍惚的状态,周屿把就在莫若拙原来房间楼上、周瞭的房间收拾出来,莫若拙住进去的第一晚仍旧失眠,呆滞在陌生的房间,出于难以述说的心情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没有着落的黑暗。
好似一场幻觉,窄窄的巷口有辆车,而更近的楼下、路灯外的暗影中,身型修长的人正靠着墙吸烟,然后缓缓看上来,看到三楼神色慌张的莫若拙。
和罗晹隔着夜色对望,莫若拙抓紧了窗框,当看到罗晹的口型叫着他的名字,那种被拆散的心痛更明显。
没有惊动睡在沙发上的周屿,也避免关门发出声音,莫若拙轻轻掩着门,动作幅度很小的往楼下走。
因为太害怕,他失常的心跳尤其的响。
他怕周屿发现,也怕即将见面的人。
他知道罗晹一定听到了周屿的话,知道自己的背叛和逃跑。
可是罗晹还是来找他。
像之前莫若拙给予过的无数次大度一样,他总是被罗晹任何让步俘虏。
白炽灯照亮着的楼梯上,莫若拙突然停下脚步,惴惴看向楼梯间碰面的罗晹。
罗晹迈过剩下的台阶,带着夜露的凉意抱住他,一如既往地吻他。
亲到楼梯间的感应灯都熄灭,罗晹带着烟味的手指摸着他的脸,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牵着他下楼。
痛和背叛在相同的方式里消弭了,莫若拙小声问:“你不怪我吗?”
罗晹说:“我知道你不想去香港,那去别的地方。”
他们之间不需要解释和表白,莫若拙毫无原则地即刻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循着本能说对不起,又紧张地问,“你家为难你了吗?”
“没有。”因为他的关心,在走出楼后,罗晹亲了他苍白的脸,“这样更好,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莫若拙眼眶发热,这个时候他满是让罗晹麻烦缠身的歉意,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莫莫,你开心吗?”
每当罗晹这样叫他,总是饱含多重意义,更多的是让莫若拙真的觉得自己很爱这样的罗晹。
“莫莫,我们今晚就走,好唔好?”罗晹今天来,没有准备一件行李,他说这些话,好像代表只有莫若拙才是远行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