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64)+番外
“你喜欢就行了,其他的别管。”司韶容拉了他的手,学着江一白的样子捏了捏他的手心,“喜欢吗?”
江一白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说喜欢。
司韶容有些雀跃又腼腆地笑起来,眉梢都是喜意,江一白看得心头发软,伸手摸了摸恋人软软的耳垂。
司韶容:“?”
江一白笑着说:“你有‘耙耳朵’的潜质。”
司韶容倒是知道这个,压低了点声音说:“真心喜欢一个人都会是‘耙耳朵’。”
江一白心头咯噔一跳。
一旁的陈熠“哎哎”地挥了挥手:“我一个大活人还杵这儿呢!”
江一白:“……”
江一白放下手,瞪了陈熠一眼,想想又皱眉叹气:“我这个老师当得不称职啊。”想也知道陈熠为了留住父亲,临时想出的馊主意的灵感是从哪儿来的。
江一白现在两袖清风,从来不藏着掖着,他跟学生之间亦师亦友,彼此什么话都可以说,所以关系不错学得又好的——譬如孙萤这样的,大多都知道他的真实情况。
他的坦诚,换来的也是学生的信任和坦诚。
陈熠虽不是好学生,但和江一白的关系拧拧巴巴也算“共患难”过,虽然每回都被江一白转头给卖了,但陈熠还是喜欢亲近江一白的。
因此陈熠也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但江一白没想到他会把这个拿来当做“主意”。
江一白难得有些沮丧,他在其他事上吊儿郎当,但在“老师”这个职业上却是下了心血的。如今发现自己向来的坦荡可能成了尚不明事孩子的“错误引路牌”,他心里登时郁闷起来。
司韶容揽着江一白的肩拍了拍,转移话题说:“陈熠什么时候回去?”
“他暂时不回去,”江一白蔫耷耷地,靠在恋人肩膀上,看着对方软白的耳垂发呆,“他睡我的卧室,我睡客厅就行。”
司韶容挑眉,江一白跟司韶容的视线对上,笑吟吟地:“还是我跟你睡?”
他这话带了几分轻挑,语气暧昧尾音上扬,撩得司韶容心头有根秋千似地晃来晃去。
司韶容吞咽了一下,正想说一起睡也没什么,江一白却点到为止了。
“开玩笑的,你晚上工作我也不好打扰你。我睡客厅就行,这沙发床一年到头用不了一次。”
江一白给两人显摆沙发床,表情动作看似十分随意,嘴角依然带着习惯性的笑容,司韶容心头却揪紧了,有些发酸,有些发痒,还有说不出的恼火。
江一白是个擅长伪装的人,司韶容看出来了。
但他现在也没法撕掉他的伪装,有的人恨不能把自己的疼痛喊给所有人听见,可有的人却视显露脆弱和失败为耻。
司韶容知道江一白今日心情并不好,便没让他再做饭,请了两人出去吃小火锅。
陈熠不太清楚江一白家里的事,只知道他现在是个闲人小日子过得不错,还有个据说是写书的男朋友。
陈熠听了江一白之前说的话,心里一直好奇,吃饭的时候就问了:“我看你也不像缺钱的样子,你怎么知道人家精打细算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江一白喝了口热汤,额头见了汗,说:“我们家很普通,是不怎么缺钱但我爸特别抠门儿。”
司韶容有些紧张地觑着江一白的脸色,见他似没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有意去堵陈熠的话,难得主动开口挑起话题,开口却是:“你中考成绩怎么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韶容还没觉得,自顾自地说:“考上哪家高中了?”
陈熠无语地看他:“大叔,吃饭的时候说这个会让人没有食欲的。”
司韶容:“……”大叔?!
陈熠戳着碗里的菜:“重点是上不去了,普通高中也够呛,不过我爸走了关系,估计就在我家附近的高中吧。我无所谓,随便念哪个。”
江一白慢条斯理嚼着菜,说:“现在无所谓,以后吃苦得就是你自己。不过也不一定,你爸妈给你的平台高,总会有你一席之地的,但是书念得少了跟能不能有好成绩没关系,跟这里有关系……”
江一白指了指脑袋。
陈熠登时炸毛:“你说我智商低?!”
“情商也挺低。”江一白说,“以后出社会总有人教你做人的。”
陈熠很是不屑一顾,觉得对面的两个大人都不懂他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翘着二郎腿边喝饮料边道:“我以后想做什么不行?我就想快点长大自己赚钱,就不用靠着谁了。”
“有出息。”江一白也不多说什么,少年意气风发,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现在下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江一白比了个大拇指,嘴唇辣得红艳艳的,笑说,“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