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禾看着这杯牛奶：“……白天我喝了两杯了。”

“白天是白天的，晚上是晚上的。”老奶奶温柔看虞禾：“你要多喝牛奶，早点长大，长大了才能更好保护自己。”

虞禾：“……”

喝完之后，老婆婆说：“你的衣服放在床边凳子上，你明天起来可以换，好好休息。”

说完，她就想走。

但是虞禾喊住了她：“婆婆！”

老婆婆有些疑惑：“嗯？”

“婆婆也有陶偶娃娃吗？我可以看看婆婆的陶偶娃娃吗？”

一片寂静。

其实虞禾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浑身肌肉紧绷，随时都可能暴起的。

她不确定这个问题会不会刺激到老婆婆，虽然老婆婆这两天对她很好，很照顾，可是不一定老婆婆遇到这种敏感问题都不会有反应。

老婆婆沉默着，没有攻击虞禾，也没有回答，好半晌，她才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有点多。”

虞禾放松了下来：“我想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好啊。”老婆婆笑了笑，干脆站了起来：“跟我来吧。”

虞禾跟着老婆婆走到了隔壁，老婆婆拿起床头的陶偶娃娃给虞禾，眼中还带着怀念：“它守护了我很久，但是我老了，它也老了。”

布满皱纹和老人斑的手里面的陶偶娃娃看起来也是个老婆婆形象，但是意外的，它看起来并不丑。

和之前老大爷的那个看起来……一点都不一样。

而且还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这个陶偶娃娃裂开了不少缝隙，没那么完整，看起来就像是快要碎了。

“你的陶偶娃娃，我不知道是谁送给你的，不过我们早就失去了做陶偶娃娃的能力，你既然能找到一个，就好好保管。”

老婆婆果然知道她有了一个陶偶娃娃。

虞禾也没掩饰，大大方方的将口袋里的陶偶娃娃拿出来，和老婆婆手里的做对比。

从材质和感觉上来说，是一样的，和老大爷那边的完全不一样。

虞禾心中有数，仔细看了看老婆婆的陶偶娃娃，看完了就准备将陶偶娃娃还给老婆婆。

老婆婆却没接。

她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笑容：“你既然问我要看这个东西，应该知道它有什么用，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它可以保护你，你要吗？”

“送给我？”虞禾眉眼不动：“那你呢？”

“我啊……一两天的时间不会要了我的命，只要过了这最后一天，就好了。”老婆婆笑容慈祥：“你想要吗？这样，你就可以保护一个你在意的人。”

虞禾忽然笑了。

她长得甜，平时不笑都很可爱，现在一笑，就甜丝丝的，她声音也像是含了糖：“婆婆，你是不是很想让我留下来陪着你？”

“是。”下意识回答完，老婆婆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但是她不慌乱。

因为她说的就是真心话，她喜欢虞禾，就想要让虞禾留下来陪着她。

何况这个小镇不好吗？虽然安静了点，但是什么都不缺，如果虞禾愿意留下来，她什么压力都不会有，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只是留下来而已。

只要留下来，放弃继续走下去，就能安稳活下去。

或许其他人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动摇，可虞禾并不觉得有一丝丝的心动。

副本的危险也好，留下来的安逸也好，她都没什么感觉。

她至今为止，唯一一个比较敏感的，就是别人对她好，所以她会因为对这一点的敏感，对对她好的人态度好很多。

仅此而已。

“我不想留下来。”虞禾直白：“我不喜欢这里，你看起来也不喜欢这里，为什么还想让我留下来？”

换一个人这么和老婆婆说话，她就翻脸了，可是现在说话的是虞禾。

老婆婆脸色恍惚了一瞬，她声音低了下来：“是啊……我为什么要让你留下来……可是你很危险啊，等下一个晚上，你……”

虞禾认真：“我不怕。”

老婆婆哑然。

——

虞禾第二天醒得早，她还记得前一晚老婆婆很早就来喊他们来，她起床换了自己的衣服，拉开窗帘往外看去。

很意外的，明明太阳还没出来，外面却已经大亮了。

而且昨天下雨了，今天地上却很干燥。

“怎么起的这么早？你可以再多睡一会儿。”老婆婆慈爱的看着虞禾：“今天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婆婆没说，虞禾却没有回去睡。

因为很快就要去酒店吃早餐了，她现在回去也睡不了多久。

楼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的醒来，都还记着昨天婆婆的话，想着早点去酒店，虞禾倒是说了今天可以不那么早，但是他们都和虞禾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