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要轻(172)
两人同样乘坐了同一班高铁,但这次,邢周先随着温思允回了一趟奚城,一起看望她的爸爸妈妈。
扫过墓后,温思允在车站把邢周送上车、曹逸音来接温思允回家。
曹逸音利用这个暑假的时间在附近找了一份短期工,自己赚些零花钱;而林姝没有暑假,每天也都要到公司上班。这样一来,白天的家里,只剩下温思允一个人。
她和厨房是此生无缘了,但好歹能主动承担一些买菜和做家务的活儿。
D市虽然地理位置靠北,但夏季依旧酷热难耐。
温思允躲着太阳,每天起大早、全副武装地到菜市场里买菜,每次回到家里的时候都还是被晒到蔫巴巴。
这天,蔫巴巴的温思允坐在定向电风扇前面擦汗。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和还在睡梦里的邢周发消息。
一条“我到家了”刚发出去,顶部就弹出来一条微博推送。
她目光扫到“孙洪洋”几个字,点进去看详情。
新闻开头第一句便是“孙洪洋宣布Chess品牌正式破产”。
底下罗列了一些法律条文、事件叙述与解析。
公司破产原本是一件程序很繁琐的事,但或许是因为孙洪洋的做派已然引起公愤,在舆论的强力监督之下,前后仅花费一个多月,就完成了破产清算。
破产后,Chess公司的楼宇搬空,全国各地的Chess工厂全部停工、机器变卖,除了一些卖家仓库中还未来得及销售出去的存货以外,Chess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几乎是以一己之扳倒整家企业的季优也再没出现过。
听说她家里的债务还欠着一些,但数额不大,她去了不知哪个小城镇上,隐姓埋名地生活。
温思允叹了口气,只觉世事唏嘘。
——
很快就到了七夕前一天。
温思允计划着明天早上坐车到D市和邢周一起过节。
当然,想是一回事,说又是另一回事了。
晚饭时,温思允坐在餐桌前,把背挺得直直的,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小姨。”
林姝问:“怎么了?”
“我明天要回学校,”温思允缓缓说,“已经和老板商量好时间了。”
工作原因,温思允寒暑假能在家待着的日子向来不长,林姝舍不得也没办法,只嘱咐道:“别太辛苦了。”
温思允应下。
三人又安静地吃了会儿饭。
曹逸音忽然猛地把头从饭碗里抬起来,嘴角还挂着两粒米。
“我去!”
“明天不是七夕吗?”
“姐,你不会是借口工作,然后趁机去找我姐夫过七夕节吧?”
“妈耶!!那你住哪儿啊?他家??”
温思允:“……”
我求求你闭嘴吧。
温思允觉得自己但凡沉不住气一点儿,刚才就会被他套出话来。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换上一幅疑惑的表情,声情并茂地演他。
“啊?”
“是吗?”
“明天居然是七夕节吗??”
曹逸音:“……”
曹逸音:“姐,你的演技未免也太浮夸了。”
林姝闻言,伸长手臂,绕过去扇了一把曹逸音的头。
曹逸音吃痛地叫了一声,温思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一举一动之间,家庭地位立显。
身处食物链底端的曹逸音委屈地瘪着嘴,不说话了。
温思允这才开口,避重就轻地解释道:“小姨,我真的有工作。”
林姝接话很快:“小姨知道的,你别听你弟弟瞎扯。”
“不过啊,”林姝又笑着说,“要是真的去跟男朋友过节,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温思允觉得脸热,小声说了句“我吃饱了”,迅速溜回房间整理东西。
门外很快传来曹逸音咋咋呼呼又得意洋洋的声音。
“妈,你看!”
“我就说姐肯定是要跑去谈恋爱!!”
“你以为就你看得出来?”
“你姐脸皮薄,你要给她留着面子。”
“哎呀,你说教就说教,别拎我耳朵!”
“我这是叫你长记性!”
……
温思允的脸更红了。
第二天。
温思允顶着曹逸音暧昧又迷离的目光登上了大巴。
邢周也起了个早,到车站去接她。
两人有半个月没见,说不想念是不可能的。
温思允一走出车站就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小跑着冲到邢周跟前,动作熟稔地跳到了他身上挂着。双腿环住他的腰身、双臂圈住他的脖子。
因为动作有些急,被快速拖过来的行李箱还倒在了地上,但是暂时没有人理会。
邢周轻松地接住温思允,急切但克制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眼底的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
“想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