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安歌(136)
房内之人还是那无论何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公子么?
“公子莫不是此次出门沾染了什么邪祟了吧? ”
“怕不是疯了吧?”
“不是说前段时间去了那恶名昭彰的怨灵谷么 ”
“可别真是如此”
下人们纷纷面面相觑,几个胆子大的还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了几句。
领头掌事道:“磨蹭什么,速速撤离此处”
萧沉跟在最后面,看着这些人快速的步出院中。他则一人站在不远处的大门外回头看了一眼,右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佩剑。然后回身关上最后一道院门,也退了下去。
两仪楼中人只知公子从怨灵谷回来之后,进了自己的院中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北逾白一直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衣,还是那日入怨灵谷时候穿在身上的那件。
他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浸没在后院里那冰冷的寒潭水中。
一日两日三日……不知道还要继续多久。
只见他的唇色慢慢从殷红变为淡粉再到如今的惨白……
楼内议论纷纷却也无人知晓,无人可破,无人可解。
北逾白只是闭目沉坐在寒潭之中,这几日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唯一的举动就是时不时的将手贴在自己心口处的位置,每日不知要重复多少次。
两仪楼里越发的传言四起,传言越传越离谱。
最离谱的要数公子意外得高人点拨,这几日便在院中沐浴斋戒准备修炼羽化成仙的版本了。
而萧沉在听说了这些传言之后有的只是苦笑,如若真是如此,倒也真能解了公子此刻的苦楚。
只道是:谣言往往是披着锦衣华服的乞丐,而真相却是衣衫褴褛的巨人。打不过,赶不走,死缠烂打,不灭不休。
而萧沉也深知那讳莫如深之事,与其说是那个人的魂飞魄散不如说是自家公子的魂飞魄散,相较之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要啊……不要……”
就在萧沉思索月数前在怨灵谷中所发生之事的片刻,就听到潭中之人发出一声锥心惨叫。
“公子,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萧沉来不及思索一个箭步飞身到面前查看,可是四周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甚至连只蚂蚁都没有。
萧沉未得到任何回应,他的目光又转向那水里。萧沉眉头紧锁,往那如倾倒了墨般的水中冥神注视着,生怕潭底有何异样发生。
“把它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只是北逾白却疯了一般的抽打着周边的水面,溅起层层水花。
这动作似是在水中寻找着些什么,见潭边没有便疯若一般不计后果的往水更深的潭中走去。
“公子小心!”见状萧沉赶忙跳入水中拦着北逾白往潭中更深的地方走去。
“萧沉,她给我的那个灵翩不见了,不见了。”北逾白嘴里不住的念道。整个人疯了一般的潜到潭底一遍一遍的找,哪怕呛了水疯狂的咳嗽也丝毫没有停下的。
萧沉怕再如此下去,公子的命今日非交代在这寒潭之中。于是趁北逾白不备:“得罪了,公子。” 一掌将其打晕了过去,将他扛回了房中。
两日后北逾白醒了过来,下人赶忙过来喂了几口水。听到床上的人似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水咽下去。
“你们全都退下去,封禁院门。”
房中此刻正在伺候的下人们听到此话愣在原地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自公子此次回来那日本来就清减了房中的下人,只留了三两个在身边伺候的几人。
这今日要是都赶走了,那以后谁来伺候公子呢?
这些下人只得站在原地可怜吧吧的看着萧沉,萧沉见状挥了挥手示他们先行退下。下人们这才如获大赦般的从房内退了出去……
“公子”萧沉站在床前唤了一声。见床上之人没有反应继续道:“公子,我知道接下来属下要说的话会惹您不快,但是属下还是要说,如果有冒犯之处,萧沉愿领任何责罚,绝不有疑。”
萧沉道:“安歌姑娘是以灵渡灵之人,她心愿达成,如今怨灵谷的亡魂也可往生极乐,她生性良善,愿以性命度化族人,定是也不愿看到您如今这般模样…… ”
萧沉还未说完,就被打断。北逾白喑哑的嗓音从塌上传来:“你住口!”
闻言,萧沉微微一愣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公子,那灵翩是图灵族圣物,灵翩护主,不是您弄丢了那片灵翩,而是早在安歌姑娘去的那一日这灵翩就该消逝的。只不过不知为何迟了些时日才散去,终究是留不住的,您就算抽干了潭中的水也探不到此物的一点碎渣。清醒一点吧公子。”
“退下!我是说院中的所有人,我不想说第二遍。 ”北逾白的这声命令听得出气息极弱,却在这偌大的的房中透出一股无人可忤逆的强势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