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到齐谌身上特有的气息，与他外表不符，那气息是清冷的，疏离的。他意外地喜欢这种味道。

季静渐渐安静下来，他其实还想问齐谌为什么心情不好的，但齐谌绵长的呼吸声传来，他的眼皮也沉重着，困意席卷上来。

睡着之前季静想，明天再问好了。

-

第二天齐谌醒来的时候，季静还睡在他怀里。阳光刺眼，齐谌这才发现他们昨天没有拉上窗帘。

他松开季静，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他神清气爽。他没有吵醒季静，轻手轻脚地下床开门，回自己家刷牙洗脸，换好了校服。然后像往常一样，去季静的房间叫醒季静，跟他一起去上学。

季静迷迷糊糊醒来，早把昨晚睡前想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齐谌又恢复成了那个爽朗的英俊校草，一点看不出昨晚的恶劣性格，季静也已经不再生气，两人打闹着来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后季静敏锐地发现，平时总是没精打采一副没睡饱的傅子珥，今天居然没有趴在桌子上补觉，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傅子亦，低头耷脑，眉头皱得紧紧的，那样子就差没有在脸上写上“我很烦恼”这四个字了。

若不是傅子珥只是跟他们笑笑，没有说话，而傅子亦有气无力地跟他说了声早，季静差点就要以为是两兄弟换位置坐了。

季静隔着齐谌跟傅子亦说话：“怎么了傅亦，你跟你弟弟终于灵魂转移了吗？”

傅子亦死鱼一般盯着他，突然拿起一本书挡在他跟傅子珥中间，然后对着季静无声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季静下意识去看齐谌，发现齐谌也在看他。有些想法实在是不合时宜，但这一瞬间季静脑海愣是跳出“心有灵犀一点通”“情比金坚”等等莫名其妙的东西，他连忙挥退那些想法，却还是红了耳朵：“看我干什么。”

齐谌问：“那你看我干什么？”

季静说：“因为你傻逼。”

齐谌说：“我傻逼你还看我，那你更傻逼。”

季静拍桌：“给你三秒钟撤回。”

齐谌：“.......”

齐谌憋了半天：“我不傻逼，你也不傻逼，傅子亦才是傻逼。”

傅子亦：“？”

傅子亦无故躺枪，季静倒是挺满意，把原本的问题抛之脑后，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齐谌也回身坐好，只剩下一个挡书四顾心茫然的傅子亦。

傅子亦：“.......”

傅子亦：“hello？您两位有事吗？这里还有个人呢？”

第06章

大课间的时候，傅子亦嚷嚷着没吃早饭，把准备补眠的季静拉起来就往操场便利店跑，傅子珥和齐谌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就跑没影了。

季静困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莫名奇妙被拉着跑，刚想发火，就见傅子亦停了下来，鬼鬼祟祟的模样，左瞧右盼，看附近有没有人。

看他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季静无奈地叹气，“傅亦，你这是要干嘛，突然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傅子亦嚷着饿，却没有跟季静跑去便利店，而是上了学校的后山。

后山上有个小亭，有时候学生上体育课，或者课间休息，有些学生就会跑来这里。不过最近夏天，天气热，树下的蚊子也多了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学生会过来这边了。

傅子亦发现附近没人，满意了，“好，这下可以说了。”

季静耐着性子，“到底什么事情？”

“咳。”傅子亦有些尴尬，“就是那个，啊。唔，生，生理现象？还是应该说生理问题？”

季静用“你最好给我说出个子卯寅丑来不然我就揍死你”的表情看着他。

接收到季静的无言威胁，傅子亦干笑了几下，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凑到季静身前，压低声音道，“就是，你跟齐谌不是发小吗？你们私底下会不会，会不会互相解决那个，生理问题啊？”

“啊？”季静紧皱着眉，一开始没有理解傅子亦说的文绉绉的互相解决生理问题是什么，“你这说的是什么......”几把啊?

等等！我操？！真的假的？

想到“几把”这两个字，季静也反应过来傅子亦问的是什么了，差点吓到他灵魂出窍，以为他跟齐谌的事情被傅子亦知道了，大夏天的惊出他一身冷汗。随即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觉得傅子亦应该没有这么敏锐的洞察能力，于是他故意阴沉着脸，低声道。

“你什么意思。”粗听以为他这是生气了，但如果齐谌在这里，就会知道，季静不是在生气，只是在虚张声势——他的声音隐约是带着颤抖的。

傅子亦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傻逼，很得罪人，很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其实是小珥他，你知道他有些......特别。我平时是很疼他啦，他有什么事情都来找我，我顾虑他的性格，也会帮他解决。但他怎么连那种事情也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