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死对头成了我师尊(7)
忽而白光闪过,贺绎心里一惊,这次他连眼睛都没闭上,眼看着苍穹像白布一样被撕开,转眼天色变暗——他又回到了沈俞卿寝房前。
嘎吱一声传来,贺绎脸色大变,转头便跑。跑了一两步后,后知后觉自己的举动是有多么的怂,他停了脚步,转头看向一脸阴云密布的沈俞卿——转身就跑。
沈俞卿出声:“你怎么又在这儿?”
贺绎现在是跑也不是,留也不是,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在原地僵着当个死人。
身后的人问:“又想为师了?”
贺绎:“……”
沈俞卿也不知是嘲讽他还是给了他台阶下,贺绎没想通,情急之下只得顺杆向上爬:“嗯,徒儿想师父了。”
身后响起脚步声,贺绎以为是沈俞卿被他恶心到了准备摔门而去,没想到那人却道:“那便不要走了。”
“啊?”贺绎回头看沈俞卿,只见他将房门敞开,自己漫步进了屋内,回眸道,“进来。”
“……”
贺绎怕自己进去被杀人灭口。
“要下雨了,如果你想淋着的话,就在外头待着。”
贺绎抬头——苍穹如墨,黑云下压。
“哦……哦哦。”
贺绎手忙脚乱地进屋,忽而接受了沈俞卿的一记眼刀,莫名其妙的愣在原地。
沈俞卿闭了闭眼:“关门。”
贺绎飞快将门关上。
自从关门以后,两人相对无言。
贺绎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此时,沈俞卿正捏着茶杯,眉头皱得厉害。
贺绎从眼观鼻鼻观心的境界里退身,走上前,问道:“师尊,有什么需要弟子帮忙的吗?”
沈俞卿拿着具端详片刻,道:“会泡茶吗?”
“应该……会。”
他小时候还是厨艺茶艺样样精通的,但自从当上魔尊后……使唤人倒是很精通。
于是贺绎凭着自己的记忆打翻了沈俞卿的两个茶杯外加一个茶壶后,只听一声阴沉的“滚”,贺绎终于收手。
他准备滚了。
沈俞卿又怒道:“滚回来!”
贺绎:“……”
他收回已触碰到门边的手,驻足不动。
滚回来滚出去的,真当他是球啊!
“坐下。”沈俞卿命令道。
贺绎好像一个提线木偶,疲惫地走到木椅子边,一屁股坐下。
然,他发觉沈俞卿依然在看他,贺绎顺着沈俞卿视线看去,瞅见自己光秃秃的手腕——这啥也没有啊!又哪里惹到他了?
贺绎提心吊胆,预感不妙,甚至呼吸都不顺了起来。
沈俞卿眸中燃起熊熊怒火,刚要开口,贺绎双手投降,道:“我滚,我自己滚。”
沈俞卿:“……”
说完,一溜烟地消失在屋内。
隔日,夏信前来看望贺绎,解毒花仍未开,贺绎颇为心虚地问道:“师兄,你身体还好吗?”
夏信凄然一笑,欲开口却咳得肝肠寸断。
贺绎:“……”
“师兄……为何师尊要我来种解毒花啊……我这不是耽误了你吗……”
夏信缓过来后,笑道:“师尊也是想锻炼你,师兄们家里都管得严,从小便活得规规矩矩,而你自幼无父无母,且九岁之前都是与山下那帮流氓养大的,生性活泼,心气浮躁,种花是个能让你静心下来的好办法。”
贺绎点头,又严肃道:“那你死了咋办?”
夏信:“……师兄还没那么容易死。”
“师兄岂不是备受折磨?”
“也没有,平日里我只知练功,能专心看书的时辰屈指可数,这一生病,反倒能完整读完一两本书了。”
贺绎张嘴又闭嘴反反复复,最后憋出一句:“师尊高明。”心道:“沈俞卿徒弟果真都魔怔了。”
郁闷着,贺绎想到一件事,道:“师兄,师尊平日里都喜欢干什么?”
“种花,作画,写字……我只知道这些。”
方青泽也喜欢种花,作画,写字,一进他屋里便满肺腑充斥着花香和墨香。
贺绎又问:“扔石头呢?”
夏信懵:“扔石头?扔什么石头?”
“向水里扔。”
“……还真没撞见过师尊做这种事,为何问这个?”
“没什么,昨晚睡觉突然想起来这么个场景,也许是幻象吧。”
夏信突然摇头,道:“那可不一定。”
贺绎被勾起好奇心:“为什么?”
“师尊在师弟痴傻时待师弟很好呀,几乎是天天陪着,说不定那时候师弟想玩扔石头的游戏,师尊就陪着了,而你昨晚想的画面,大致就是回忆吧。”
“陪着?”之前不是说忽略了吗?
“对啊,陪着,后来也不知怎么了,师尊突然闭关,一闭就是七年,前不久师尊刚出关,正巧我就被魔修伤了,师尊给我讨药,这时候师弟你也恢复了,师尊就又开始培养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