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旦……”

“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可怜我？”

“我没有……”

“我出了事情就离开我投入景淮的怀抱，怎么，觉得我不会唱歌了，没有用处了，就像垃圾一样把我丢掉是吗？”

“陆旦，我真的没有……”

“原来你和那些人都一样。”

邵元拼命地摇着头，不住流眼泪。

没有，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只是觉得他会恨自己……

“你放开我……真的好痛……”

痛？难道不知道他的心有多痛吗？

就这样在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将他抛弃。

多么无情。

可笑又可悲。

“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痛！”陆旦死死地拽着邵元的胳膊，任凭他怎样挣扎也不放手，气冲冲地把他拉到楼上。

音乐室的门“砰”的一声被关紧，邵元被狠狠甩在床上。

不由分说，陆旦很快牵制住他的双手压在两侧，继续低头吻他的唇。

“唔……你……”

邵元从来没有见陆旦这样愤怒。

像一头狂躁的猛兽。

唇角被他轻易地吻破，流出细细的血丝。

许久，陆旦终于抬起身子，盯着邵元的眼睛，“是你……是你擅自闯入了我的生活，给了我希望，给了我温暖，却又全部拿走。是你，让我好不容易掏出真心又将它踩在脚下！是你……把我弄得一团糟。”

“陆旦……”

是啊，都是因为他。

“除非，你告诉我，你不爱我了。否则，你休想分手！”

他说不出口。

他做不到。

因为深爱到骨子里。

说不出这种话。

邵元抽泣着，慢慢地、努力抬起头，嘴唇主动贴上他的。

吻得那么认真、温柔、细腻，像是想吻去他所有的不安，愤怒，和痛苦。

眼角的泪低落在床单上。

陆旦的身体怔了怔。

继而手掌托着邵元的后脑勺，抱着他，一点一点陷入床褥里。

呵，真是没用。

说什么让他知道什么叫痛。

只要他一主动就立刻卸下所有的防线。

把所有的伤痛都抛在脑后。

只一心一意地，想吻眼前这个人。

最后一层布料褪去了。

体内如烈火燃烧。

*

邵元撑着手肘，看着陆旦熟睡的脸。

几日不见，竟然变得如此憔悴。

根本放不下。

完全放不下。

见不到陆旦的这几天，他也一分一秒都忍受不了。

到底该怎么办……

他伸了伸脖子，轻轻地亲了亲陆旦的额头。

“你毁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萦绕在耳畔。

待在他身边只会给他带来不幸吗？

也许现在离开，他只是会一时接受不了。等时间冲淡一切……也许就会渐渐忘掉自己呢……

陆旦说得没错。

是他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不能再祸害他了。

昨天晚上……就算是最后再疯一回吧。

邵元把地上的衣服拾起来穿好，扣子扣到最顶上，不让那些痕迹露出来。

拿过床头的手机，才发现景淮给他发了好多条微信。

[景叔叔]：小元，机票我订好了，今天晚上就走。

[景叔叔]：昨晚打了你好多通电话都不接，你不在家吗？

[景叔叔]：我担心你出什么事情。

他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在空中顿了顿。

[邵大聪明]：我没事啦景叔叔，不用担心我。

[邵大聪明]：昨天晚上……嗯，手机不小心按静音了，抱歉啊。

[邵大聪明]：我马上回去收拾行李。

所有动作都是静悄悄的，生怕吵醒陆旦。

临走前，邵元把被子给他往上拉拉，窗户为他关上，客厅里的空酒瓶也都处理掉。

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等几年后，从英国回来的那一天，希望你已经……把我忘掉了吧。

*

似乎因为昨晚酒劲儿太猛，陆旦在床上躺到傍晚才睁开眼。

他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晃晃悠悠从床上站起，差点重心不稳倒下去。

用力甩了甩头，好不容易才清醒。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猛地转头往床上一看。

邵元不在。

迅速打开手机。

[老婆]：蛋蛋，你醒来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去英国了。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不该总是要你迁就我。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上那个破节目，你的嗓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秦昊扬说得对，我真的很可恶，毁了你最重要的东西。

我有什么资格莫名其妙闯入你的生活，有什么资格改变你呢？

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在跨年演唱会上吻你，不该逼你跟我一起演戏，不该逼你跟我一起上综艺，不该纠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