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厂督的小宫女(31)
他啧了声,脸上挂着寒凉的笑:“文人不是向来自诩脊梁够硬朗么,拆了他们的脊梁骨,让他们一辈子直不起身!”
“干爹英明!”贺终一笑,领了指示便折身离开了。
见喜哆哆嗦嗦地躲在窗沿下,抬眼望着怀安,声音抖得像筛糠:“拆了脊梁骨是啥意思?”
怀安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心望了眼门外,赶紧扶着见喜起来,小声在她耳畔解释道:“没什么深意,就是字面儿意思。”
这话音刚落,梁寒已经抬脚进门,嘴角噙了一抹冷然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见喜尚未消化完上一句话,怔忡地望着他,甚至忘记了行礼,半晌才注意到他手背上一道血痕,赶忙走过去道:“您受伤呐?”
她咽了咽口水,发现自己舌头都捋不直。
梁寒掀起眼皮望着她,红烛光影在他白皙的脸庞跳动,幽暗眸底宛若金蛇舞动。
“怎么,咱家没死,小见喜失望吗?”
第16章 我担心您
梁寒掀起眼皮望着她,红烛光影在他白皙的脸庞跳动,幽暗眸底宛若金蛇舞动。
“怎么,咱家没死,小见喜失望吗?”
“您这话从何说起?”见喜抬起头,吓得瞳孔骤缩,心跳如雷,“我……我担心您呀。”
担心?
谎话连篇。
梁寒冷嗤一声,这世上人人都巴不得他死,有谁会真正担心他。
怀安知道督主这些小伤是不会请太医的,殿里早就备了外伤药和纱布,他从木格里取出来,不动声色地塞在了见喜手里。
见喜怔了怔,这是让她来给厂督上药的意思?
怀安不好意思地朝她眨了眨眼,难不成夫人不愿意?
两人对上视线后即刻错开,见喜认命地随梁寒在暖塌上坐下,扬起唇角道:“见喜来给厂督上药吧。”
梁寒眉眼微垂,瞥见她嘴角扯出来的一点笑意,又有些不耐。
他的手背极白,也极干净,五指修长,指节分明,说是白玉雕刻而成的也不过分,那一道霍开的刀口就像是白玉划痕上点缀的朱砂,明亮得瘆人。
以往见喜在寺中磕磕碰碰,要么就是留它自己好,稍微严重些就用山上的草药往上胡乱抹一抹,这样精细的上药法,还是头一回。
伤口处一半干涸,还有一些新鲜的血珠顺着手背往下淌,垂在小指的指尖,将落不落的样子。
见喜用干净的白纱布擦拭了伤口,雪白的锦帕登时染得鲜红,她手指颤抖了一下,把药末洒在清理过后的伤口上,梁寒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殿内的烛火有些晃眼,见喜这迎光流泪的毛病又犯了。
抬头,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厂督,这伤口好深,您疼不疼?”
这话问下去,见喜当然只看到他眼底的冰冷和疏离,甚至还有一丝讥诮。
也是,厂督怎么会说疼呢?
梁寒懒懒地靠在梨木桌上,未受伤的那只手扶着额头,凤眸半阖,就这么看着她,隔了很久,忽然说:“疼。”
见喜微微一滞,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怯怯地忘了眨。
梁寒看着她,似乎认真地牵了牵唇角:“疼得想杀人,怎么办呢?”
见喜:“……”
这老祖宗在跟他商量还是怎么回事,见喜忽然后背一寒,不是想随便找个人杀了泄愤吧!
见喜盯着自己手里的药粉,深觉自己就是在做无用功,无论她怎么费心讨好,这老祖宗该怎样还是怎么样。
抱怨归抱怨,在老祖宗面前不能露出半分,可她该怎么回答?
杀了我给祖宗您助兴呗!
来来来,我这脖子您瞧得上么?
您瞧得起我,您就朝这儿砍!您得砍高兴了,否则我死得也不值当啊。
当然了,她不会这么说。
心下一思忖,便低下头,檀口小心翼翼靠近他受伤的地方,轻轻吹了吹,“呼……呼……厂督您别怕,见喜给您吹吹就不疼了啊,呼……呼……”
清凉细碎的风拂过手背的伤处,轻微的凉意的确削减了一些疼痛,梁寒斜倚在榻上,眉目竟随着这几口气舒展了开来。
怀安抹了把冷汗,被这一幕看傻了眼。
夫人可真有手段,怀安头一回觉得督主大人有几分人样了。
见喜缓缓包扎好了伤口,用纱布打了一个歪歪斜斜的蝴蝶结。
“好啦。”
见喜处理完伤口,瞧见福顺端了一碗药从外头进来,竟也是径直向她走来。
福顺望着她卑微地笑了笑,解释说:“这是给督主调理伤寒的药,即便身子无大碍,太医也嘱咐了每五日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