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厂督的小宫女(67)
她五官生得不错,细细看来有几分春花般的娇俏。
他抬起在她脸颊抚了抚,指尖蹭到一点玫瑰红,他慢悠悠地捻磨着,那点红色在手指的纹路和漩涡里如同绽开的花朵。
见喜好像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忙拦着他的手:“祖宗,这个不能吃!”
她还记得初见时祖宗尝了尝她唇上渗出的血,他该不会也想把这胭脂放到口中品尝吧。
她满眼担忧地望着他,那表情有点像在看一个胡乱瞎吃的小孩。
梁寒勾了勾唇,这蠢货。
他伸手到她的胭脂盒中取了一点,略一歪头,让橘黄的烛光落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他细细端详着面前的人儿,她也同样绕不开他的目光。
这平日冷心冷肺的人,眉眼间笑意盈盈时,有种惊心动魄的好看。
沾染了胭脂的手指忽然覆上她柔软的唇面,冰冰凉凉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喉咙发痒,双目瞪得圆圆的望着他。
就像是毒蛇嘶嘶地吐着红信子,猝不及防地舔上了她的唇瓣。
要命了都。
屋内的烛火不算明亮,恰恰好的暖意,与明媚的玫瑰红交融在一处,勾勒出世上最动人的颜色。
他看了许久,蓦地一笑:“这容貌,总算够格伺候人了。顾延之到底是怎么想的,天下美貌的女子千千万,偏偏挑了你送过来,是觉得咱家的眼光仅配如此么?”
见喜:“……”
这话说得人伤心又气恼,偏偏还反驳不了。
她挤出个笑容:“我就当厂督是在夸我啦!天下的美貌的姑娘是多得很,可谁有您这样好看呀!从前我听过京中第一美人的名号,也偷偷瞧过一眼,那眉眼,那风情,压根不及您的万万分之一。”
她歪了歪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您已经这么好看了,我何必抢您的风头呢。”
往常说出这样恭维的话如同吃饭一样简单,顶多内心忐忑几分,可今日不知为什么,盯着他瞧的时候,身上的热气便乱了套,流动的血液像浪潮不断扑向山石崖壁,激得她愈发面红耳赤。
他凤眸微微眯起,乍看有几分艳丽,尤其是配上这样美好的轮廓,有一种烟波迢递看不分明的美感,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凑近。
指尖触碰的微微凉意,让她一瞬间反应过来。
!
她这是在做什么,方才竟伸手摸了老祖宗的下巴!
心肝在身体里撞了一个踉跄,她赶忙收回手掸了掸,咬咬唇,支支吾吾道:“您……脸上脏了,我给您擦擦的。”
奇奇怪怪。
睡觉的时候两人抱在一起,肌肤相贴,宛若合成一个人,可她心里坦坦荡荡,就同抱着妙蕊和绿竹是一样的。
这会才碰了指尖一点,她就觉得自己魂飞魄散了。
果然豺狼的须子摸不得。
她在心里说服了自己,这是惊恐,是害怕,一定是的。
梁寒静静地望着她,沉吟许久,这才不动声色地绕到山水屏风后面。
见喜狗腿似的追上去,一面替他褪了衣裳,一面满脸堆笑道:“谢谢厂督的赏!我还以为那珍珠您不打算还我呢,嘿嘿。”
梁寒抿着唇,抬起手臂让她宽衣。
见他不吱声,见喜探出半个脑袋到他面前,笑道:“您送我的那件月华裙真好看呀,是打算让我穿出去显摆吗?”
她装作遗憾的样子,“不出去的话,在府中也无需穿那样瑰丽的衣裳,横竖是待在屋子里,我穿袄子便够了。”
越是这么说,梁寒心里越发觉得好笑,只是不接她的话茬,且看她如何继续。
“我见宫里的娘娘穿过月华裙,裙摆上几道褶便是几种颜色,只不过她们穿的是青绿色调的,不如您选的这件赤色调的艳丽,转个圈儿像天边的云霞落入染缸里似的,不论从哪个方位瞧都美得像朵花。”
她说得心绪激动,只盼着他回一句“想出去就去吧”,可梁寒却只是漫不经心地唔了声,连看都懒得看她。
能不能出府,还得要他亲口应下。
求来的终究有些不情不愿,若是出了什么纰漏,这祸患还得她自己承担。若是他能先开口,是他让去的,而不是她自己想去的,那是再好不过。
见他满不在意,见喜只好搬出了拜帖的主人,“大理寺卿王大人您认识么?还有工部员外郎朱大人,督察院经历刘大人,是您在朝中的同僚么?”
这几个名字回府的时候自然听管家提过,眉梢微微挑起,“怎么了?”
能怎么?人家递了拜帖,请我出去玩呢!
堂堂提督,难不成没人告诉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