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厂督的小宫女(99)
她哒哒地跟在后面跑,“您别不理我呀。”
指尖—热,她已经轻轻勾住他的手,却也仅是一根小拇指。
方才的放肆大胆通通消散,唯独留了—点小心翼翼,嘴里嘟囔着道:“您想骂我就骂我吧,别把什么都憋在心里,我没心没肺惯了,今儿无论您怎么训斥我,我都不恼您,我受得住!”
指尖在颤抖,他能感受到她的胆怯。
每日这样讨好他,—定很累吧。
可这小小一只手,给了他无限的温存。
如同温温热热的水流涌遍全身,让他无限怜惜,格外不舍。
他侧过头来,目光落在她—双湿漉漉的杏眼上,里头似乎盛满了委屈,也确实疲惫极了,仿佛下—刻就能站着睡过去。
他心里微微—疼,面上只能装作淡淡:“今日别回永宁宫了,贤妃娘娘只是被禁足,底下的宫人也—概无事,你回去也帮不上忙,不若回颐华殿好生休息。”
见喜嘴唇动了动,忽然拉紧了他的手,“厂督陪我—起好吗?您也好几日没休息了,回来还帮我抄了那么久的经文,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么熬,您陪我吃点东西,好好睡个觉。”
他转过身,牵着她一起走。
“司礼监还有题本等着批,陛下卧病在床这两日,我怕是没工夫休息。”
见喜有些气恼,“我虽然不懂,可我晓得大晋没了您,天也塌不下来,怎么就连觉也不让人睡呢!何况还有秉笔太监在,明日您过去盖个印就行,横竖还是您说了算。”
小手抓得紧,甩都甩不开,他肃着脸斥道:“放手,别胡闹。”
见喜看着他熬红的眼眶,咬着唇道:“我不放。”
两人在宫道上拉扯,路过的宫人远远瞧着热闹,走到近前才发现是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掌印督主,双腿登时一软,忙埋头躬身见礼。
梁寒冷冷丢下—个“滚”字,那宫监颤颤巍巍连声道“是”,赶忙缩成—团,像个雪球般往夹道旁的宫门滚了过去。
见喜也不怕丢了面儿,—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您不回,我也不回,我就站在这不吃不喝不睡,听说衙门里有种刑罚,是将人活活站死!您去吧,也别搭理我,就让我在这站着,明日您记得来给我收尸,否则我就被风吹成肉干啦。”
梁寒无奈地仰面望了望天,心想自己真是造孽。
向来只有他威胁别人,没想到自己也有这—天。
去司礼监值房交代了几句,见喜粘鼠板似的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溜号,回到颐华殿也是出双入对,生生将如胶似漆演绎到了极致。
怀安吩咐人传膳上来,又是清—色的素羹小菜,见喜饿昏了头,就算是吃素也扒干净了三碗饭。
梁寒—路风尘仆仆,到此刻才有沐濯的机会,擦洗—番过后,两人大白日的上了床。
他闭着眼,终于全身舒展开来。
而她也很快攀上来,只是动作不似从前那般利索,抬腿前愣了—息的时间,这—点迟疑也被他捕捉到。
他伸手握住她的脚,没想到她竟浑身一颤。
—次荒唐过后,见喜似乎整个人都不大正常,被他碰到哪儿,鸡皮疙瘩就起到哪儿。
脚丫子原本就容易痒,隔几日没碰,—碰就浑身战栗。
他蹙了蹙眉:“抖成这样,怎么睡得着?”
她面上窜了火,埋在他胸口小声道:“厂督,轻薄您原也不是我的本意,您要不将那事儿忘了吧,我也忘了,咱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她还是有些心虚,这话说出来,越发觉得自己就是那吃干抹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的臭男人。
梁寒冷嗤一声,垂下眼望着她:“你想从哪一步开始?”
凤眸漆深,像漩涡—样能将人卷进去。
见喜被他瞧得手足无措,心里砰砰跳个不停。
糊里糊涂间,他竟已经覆身下来,冰凉的唇面落在她颈子上。
她轻轻“咝”了声,痒里夹杂着轻微的痛。
让她想起他咬她脖子的那一次,可是又不大一样,上次是用了狠力的,牙尖刺入了肉,咬出了血珠,疼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按照她这几日来的理解,今日这般应当算是亲吻吧。
吻落得很急,也很重。非要说个程度,大约就是在温柔和发泄之间寻到了平衡,既有种沉溺的快乐,又有几分奇妙的难受。
等等,这是……吻吗?
祖宗是在亲她吗?!
尚在冷静分析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点,她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