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声声辞旧岁(16)+番外
不知为何,心中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一次侵袭了上来。
那年,也是如此,瞒着所有人去见一个人。
她急切地跑到看到他的那个地方,但怎么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一股恐惧和失落感瞬间涌了上来,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自嘲的一笑,正想回头,却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不似顾羽生的高大宽厚,却带着她熟悉的气味。
她猛地挣脱开,在柔和的月光下,她看见了那张脸。
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温柔又落寞。如今,他生得更俊美了,眉目间似乎还带上了一丝雀跃。
“你怎知我住的哪间客房!”江烟儿微怒。
“因我是朝廷命官。”
“你就不怕我夫君误会?”
“烟儿。”
多年前的轻唤与今重合,江烟儿微微恍了神,喃喃道:“既然已断了联系,你又来找我作甚。”
和笙蹙眉沉声道:“这么多年,我写给你的书信你都没收到?”
江烟儿感到疑惑:“什么书信?”
刚到皇城,他就给江烟儿写了信,每周一封,但丝毫没有回音。慢慢地,生活繁忙了起来,变成了每月一封。即使没有回信,他还是坚持地写着。
“难道是,被我父母截住了。”江烟儿疑道,“你走了之后,我被关在家里,几乎和外界都隔绝了一般。”
和笙抿着嘴,却也没说什么。
江烟儿嫁了人,却也过得更加畅快了。和顾羽生待久了,也觉得很可靠,很踏实。而和笙,意料之中的飞黄腾达了,虽然传言和重负令他压力很大,但因为风评甚好,不树敌,在朝中也可以应对自如。
两人似乎都像曾经所说过的那样发展着,但说到最后,却双双沉默了。
最后还是和笙先开了口:“如果今后顾羽生待你不好,你便来找我,我替你教训他,养你一辈子。”
江烟儿打趣道:“哪能呢,到时候你娶妻生子了,我在你家里不得碍着眼吗。”
和笙沉默了一会儿,江烟儿看着气氛有点尴尬,便打着哈哈混了过去。
回房后,她躺在床上,脑海中回荡起他的话,心头似乎被什么敲动了。但又在另一瞬,又想到了顾羽生,她便连忙为自己的坏念头忏悔。
便是这样混混沌沌的,她睡了个昏天暗地。
第二天是顾羽生把她叫醒的,她醒来眼前便是顾羽生的臭脸,他冷声道:“今天下午便要回去,赶夜路会很辛苦。”
江烟儿睡得饱,心情也大好,哼着调调起来穿衣服。
顾羽生少见她心情这么好,却也笑不出来。
今天没有出太阳,大街上也不似先前那么热闹。顾羽生和江烟儿坐在前面的马车,装布匹的货车跟在后面。一队人在城门边停下,接受士兵的查验。
但是等了一会儿,似乎还没有检验完,随即桃辛探头进来,看她眼神,似乎出了什么事。
顾羽生随即下了车,见到火车上的布匹都被搬了下来,便想走上前想问怎么回事。
一个人拦住了他道:“你是这批货的主人吗?”
顾羽生刚应下,随即一群人围了上来。“你这批货里夹带了私货,请和我们走一趟。”
顾羽生眉头一皱:“怎么可能?”
随即想上去查看,走了几步便看见了一块布匹上放着一个被打开的油纸,里面赫然是一封金色的书函。
顾羽生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起来。
江烟儿也跟着下来了,看到这个仗势,被吓了一跳。领头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便架着他们带走了。
他们被关进了宫中的地牢。
一路上顾羽生的脸色都不好,问他什么也不说。
江烟儿正泄了气,他突然说了一句。
“被算计了。”
江烟儿随即反应过来:“难道是你先前和我说的……”
顾羽生点了点头。
“很严重吗?”
“很严重。”
江烟儿也知道自己说这个就像废话,但心中敲锣打鼓,索性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就见有个人来开门。
这个人衣着不凡,但看着他笑眯眯的脸江烟儿就觉得毛骨悚然。
狱卒搬来一张凳子,他坐了下来,笑道:“在下金安盛,是官家派来审你们的。”
顾羽生微微一愣,这人是原本交易对象金顺的父亲,这堂堂右相怎么会来审犯人?
“你可知道,你们夹带的东西是什么?”
顾羽生沉声道:“不知。”
“你是在给我装傻充愣呢?这匹货中夹着宫中失窃的密旨,你这拿货的岂会查验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