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可能这么巧,每天都有一阵风,吹来这样的一片叶。
葛苇觉得是顾晓池来过。
每天都来过。
但顾晓池从来没有进过片场,也从来没有见过葛苇一面。
连葛苇自己都觉得顾晓池听话的过分,明明顾晓池,是那么倔的性子。
一直到第二天是葛苇的生日了,葛苇跟顾晓池,还是没见过面,只是每天都能在挡风玻璃上,捡到这样一片叶子。
葛苇刚才给顾晓池打电话的时候,顾晓池没接,她一下子心里就慌的没边。
她觉得自己过分自卑的心理又冒出来了,就是她之前给心理医生描述过的,那种病态的自卑。
她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也许那些叶子,就是每天的风吹到挡风玻璃上的,也许只有她看到眼里,才觉得那些叶子的形状有什么特殊含义。
其实顾晓池从没有来过,其实顾晓池每天在周骊筠的工作室,早跟什么大师姐小师妹亲亲我我上了。
她知道顾晓池长那个样子,特招女的喜欢。
葛苇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把手机摸出来,低头在屏幕上的搜索框里打字:
“现在的小孩儿谈恋爱,是会正式说分手,还是一段时间不联系就默认分了?”
她的关键词太多,根本搜不出来什么相关答案。
反倒搜出来一叔叔辈的知名男星八卦,葛苇兴致勃勃的看了好久。
一直到指间夹着的香烟烟灰,掉在手机屏幕上,灰灰的一小片。
葛苇抬起头来笑骂了自己一句:“娘们儿你到底在这儿发什么疯?”
把手里的烟灭了,手机收起来,点火,准备开车离去。
就在葛苇抬头的一瞬间,两个人影,从楼里走了出来。
葛苇的心都捏紧了。
是齐笑。
和顾晓池。
葛苇又把车子的火熄了。
她的车停在楼下的一堆车子之间,顾晓池也万万不会想到葛苇的车在这里,所以不会看到她。
她在暗处,直愣愣的看着顾晓池和齐笑。
两人站在楼下,说着什么。
齐笑背对顾晓池,一直仰头望着顾晓池,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顾晓池倒是正好面向葛苇这一边。她的一张脸本来就白,在月光下更白,远远看过去,像在发光。
她低着头在跟齐笑说话,带着浅浅淡淡的一点笑意,衬的整张脸都柔和了不少。
葛苇一瞬间拳头都捏紧了。
手里的一片银杏叶差点捏碎,想想又舍不得,揣回口袋里。
她看着那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顾晓池就一个人往小区门外走。
齐笑站在她身后,挥挥手,顾晓池还回头又冲她笑了一下。
挥你妹手!笑你妹笑!
葛苇在心里痛骂。
她气的手抖,哆哆嗦嗦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支烟来抽,想平复会儿心情再开车回家。
结果拿烟的时候,烟盒带着叶片,从口袋里掉出来了,不知掉到座椅下的什么地方了。
“Cao。”葛芦骂了一声。
她开门下车,夹着一根没点的烟,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的手电,撅着屁股,在驾驶座下的犄角旮旯一顿好找。
怎么很凄凉,很狼狈,又很好笑。
等葛苇找到那片叶子的时候,自己都给气笑了。
不想抽烟了,她把烟扔进路边的垃圾桶,轰一脚油门,开车离去。
******
葛苇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已经到她生日了。
她把手机摸出来看了一下,想看看顾晓池有没有掐着点祝她生日快乐。
给她发信息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掐着十二点准时发的,葛苇翻了很久。
翻到底,也没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叫顾晓池。
葛苇哼了一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去洗澡。
用干发帽包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出来,在卧室用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葛苇幻听了两次。
两次她都好像听到手机响了,“叮”一声,信息进来的声音。
两次她都关了吹风,用被吹的发烫的手指,去点亮屏幕。
结果两次,都是什么也没有。
葛苇又在心里,用韩菁的名言痛骂顾晓池:“狼心狗肺的小崽子!”
吹完头发,葛苇本想打个电话叫韩菁过来,跟她一起骂。
但看了眼时间,有点尴尬。
上次韩菁气势汹汹的警告过她:“你要是再在一些敏感时间给我打电话,让我失去功能,你就负责去给我抓中药!”
葛苇不想去给韩菁抓中药,她贪财,舍不得钱。
她握着手机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发呆。
想起刚才顾晓池和齐笑说话的样子,一双狐狸般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她把微博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