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196)
“难道是曹忠。”袁令谨慎说着,“蒋家所有账本都已经被世子清算了一遍,蒋方逊在金州十年,贪污数百万两白银,可去向都不知所踪。”
“可那账本上没有明确的送人名单,现在动手不是就暴露了吗?”他皱眉质问着。
“所以蒋家人不是都被掳走了吗?”容祈缓缓说着,朝着屋内走去。
“若真的是曹忠狗急跳墙,可为何是纣家人出面。”袁令突然神色大变:“世子是说曹忠通……”
敌。
那最后一个字被他咽了下去,只留下惊恐的神情。
容祈揉了揉脑袋:“最后一个黑衣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蒋家家眷,务必要找到。”
“是。”
“我等会要写一份信,快马给临安送去。”
冬青一倒下,所有事情便又回到容祈身上,他有条不紊地吩咐着,把原本慌乱的情形立刻控制在手中
“纣行现在还在榷场吗?”他最后问道。
“是。”袁令双拳紧握,“那畜生把所有人的尸体都一把火烧了,还把整个榷场都掀了,似乎在找东西。”
“找东西?”容祈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找到了吗?”
“因为没找到任何东西,纣行一怒之下,把自己的亲卫都杀了三个。”袁令对此颇为齿寒地说着。
现在纣行的举动分明是背后魏帝的意思。
人人都说韩相留下一笔粮草兵器,可谁也没见过,这是一个无风起浪的传言,可偏偏两国却都深信不疑。
为此已经明争暗斗多年,可谁也没有得到过那个传说中的东西。
韩相走后,韩家的势力大都被瓦解,剩下的全都归于沉寂。
那股势力曾在正乾十八年。也就是他一力主张第三次北伐的时候短暂归附于他,但随着博望事件后又沉默下来,这些年又慢慢出现在容祈府中。
人人都以为安定军是容家的,却不知安定军的前身是韩诤一手建立的,后来随着一系列的变革被容家收容。
这么多年来,他隐约摸到一点韩相的计划,可管中窥豹,不知全貌。
那个计划比自己想的还要大,还要远,他原先以为只是牵涉到安定军,便一直韬光养晦,可这三年来,他开始一步步接近大燕中心,便发现这个计划也许比自己想象的各位复杂。
他从来都不只一样东西。
若韩相真的保存了这么一大笔东西,必定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和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定军在他手中,按其他的东西肯定就在其他人手中。
“去查张大夫为何会如何狼狈出现在金州。”他突然低声说道。
当年张春离开临安,他曾让冬青查过他的去处。
冬青说是朝着南边走了。
他记得正乾二十四年秋,宁汝姗走的前半个月,张春也曾消失过一段时间,直到二十五年春,也就是上容府给他治病时才回来。
若不是程来杏意外提起,谁也不知道张春也曾受过韩铮恩惠,更别说就张春这样狂傲自大,目下无尘的性子,大部分就算知道他受过恩惠,大概也不会报恩。
可,张春是这样的人吗?
不,他不是。
不然也不会压着性子,隐姓埋名到宁府照顾梅夫人和宁汝姗十五年,不然也不会为了给宁汝姗报仇,给他下了七窍玲珑钉。
他看似放纵,不顾道德约束,礼法控制,其实骨子里最是江湖义气,重情重义。
若是这样的人,至今还在保护一个秘密似乎也顺理成章。
只是到底是什么?
—— ——
客房内,张春洗漱干净,喝一杯热茶,这才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宁汝姗安顿好宁岁岁这才掀帘从内屋出来。
“张叔怎么在金州?”她为他倒了一杯水,笑问道。
“我当年匆匆忙忙回了临安,不曾想和你错过了,后来医好容祈的眼睛就到处走走,走着走着就来到金州了。”张春笑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塞到宁汝姗手中。
“我新寻的玉,你看看这成色。”他得意说着,随后一拍脑袋,“对了,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一个棋谱。”他沉声说着,“我当年就是被困襄阳这才回临安迟了。”
宁汝姗捏着玉的手缓缓收紧。
“宁翌海把一个棋谱交给我,说是给你的。”他在自己乱七八糟的包裹里摸了摸,最后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诺。”
她小心接过那本棋谱,抚干净上面的折痕,打开第一页,上面另附了一张纸,被规整得整整齐齐,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一句诗——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
“咦,这不是你娘当年在梅园念的一句诗吗?”
张春眼尖,不解说着:“正乾元年,当今官家那个死老狗被困海上,韩相联同几位将军把人救出来,你娘一时醉酒念出来的,从不曾流传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