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骄傲(57)+番外
“没,你现在可热可热了。”
当晚,蔚然彻彻底底地失眠了!
连半睡半醒都没有,瞪眼瞪到了天亮。
枉她和余安诚斗智斗勇了一天,颠簸了一天,身体明明累得像一滩烂泥了,灵魂却在咆哮:你凉了!蔚然你凉了个透透的!
你在白朗的怀里脸红了,心跳了,还腿软?不但腿软,你还偷偷深呼吸来着。闻就闻吧,你倒是闭上你的嘴啊,流什么口水啊?你知道有个词叫“社死”吧?对,社会性死亡,说的就是你。
当时,二人齐刷刷地看着白朗胸前的一小块濡湿。
虽然白朗什么都没问,但蔚然不问自答:“眼泪!这是我水晶般的眼泪。”
白朗抬手比了一下高度。
呵呵,对上的不是蔚然的眼睛,是她的嘴。
天蒙蒙亮时,蔚然为了不面对白朗,便蹑手蹑脚地出门了,挂着两个黑眼圈,跟戴了副墨镜似的。宋依人和远树都回老家了,三足工作室也就是她一个人的地盘了。路上,她遇到一位早早摆摊的老人家,大手笔地挑了两副春联、两个福字,和一沓窗花。
没砍价。
把六十多块钱花出了六个亿的气势。
她真是万万没想到,当她接受了离婚二字,她的第一个感受会是我劳动人民站起来了,我蔚然……站起来了。
但显然,这只是第一步。
昨天,终于轮到余安诚对她夺命连环call了。
消息也是一条接一条地涌过来。有硬的,比如你给我滚回来。也有软的,比如然然,我们一家人辞旧迎新不好吗?总之是软硬兼施。
唯独没提还钱的事儿。
蔚然知道,今天是她给余安诚三天之期的最后一天,但他不可能束手就擒。
离了婚,她反倒每天都看透他更多一点点。
首当其冲的是他不爱她了,早就背叛她,背叛他们的婚姻了。其次是她曾引以为傲的他的爱、包容和风度翩翩,只是他的“懒政”。最后,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别谈感情,伤钱。还真是!她做了七年感情的富翁,把钱伤了个奄奄一息。
跟她一比,余安诚那就是个莫得感情的存钱罐。
只进不出的那种。
所以,她若要讨回她的公道,便要砸他个稀巴烂。
区区一把车钥匙,还差得远呢。
上午十点,白朗致电了蔚然。
当时,蔚然在给真真公主的初稿上色了。她本是要补眠的,但一闭上眼睛就穿越回昨晚的拥抱,那还睡什么?搞穿越不如搞事业。
“喂。”蔚然也不能不接白朗的电话。
曾经,真正的勇士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伴随时代的发展,真正的勇士只要做到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
“你去哪了?”白朗问道。
“……”
不知不觉间,蔚然微张了嘴。
因为这貌似平平无奇的四个字,是被白朗用一种慵懒的语气说出来的。
显然,他还没起床!
蔚然不难脑补出电话那一端的情景:白朗睡眼惺忪,只穿了一条睡裤,赤脚踩在地上,打开卧室门,看她不在,便趴回床上,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背部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中,耳边是电话的等待音,整个人便又昏昏欲睡……听到她一声喂,才又醒过来,沙哑道:“你去哪了?”
问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生活化,却又是她不曾经历过的。
“蔚然。”听不到她的回话,他又唤了一声。
蔚然回神:“到!”
再抬手一抹,那微张的嘴险些又犯下同样的错误。
“我上班啊!”蔚然冠冕堂皇。
“不是放假了吗?”
“自己给自己打工,哪有放假这一说?”
“就你一个人?”
“嗯。”
“那我去陪你。”
“……”
白朗始终在半睡半醒间:“喂?”
蔚然炸了:“喂什么喂?陪什么陪?你是当我不会吃饭啊,还是三缺一?我一个栋梁之才是来加班的!还有,你能不能先去洗把脸再来说话?嘴里跟含个枣似的,听得人……听得人难受死了!这都几点了?请问你昨晚是怎么做到倒头就睡的?”
白朗那边一阵窸窸窣窣声,人坐起来了:“昨晚,是有什么事值得人辗转反侧吗?”
什么事,二人心照不宣。
不过大概这就是两性的差异?
那一个拥抱带来的难以言喻,让蔚然失眠,却的确让白朗睡了个前所未有的好觉。他知道感情的事不是付出一定有回报,蔚然对余安诚是如此,他对蔚然也是如此。所以昨晚,蔚然在他怀中的融化是他的第一缕曙光。
不同于她的想东想西,他只想养精蓄锐。
毕竟明天会更好。
“听你的,我先去洗把脸。”白朗起床,“然后去陪你……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