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夫郎是绿茶花魁(13)
“你故意的?”
“不然呢?”
“你!”
女子看着他忽然别过去的脸:“生气了?”
曲槐心其实不气她,更何况今日要不是她出现,自己和瑶哥怕是早就栽进那几个人手中了。
他只是气自己一个到哪儿都不落下风的人,怎么就任她牵着鼻子走还一点都没反应过来呢。
就好像被人卖了还帮她数钱似的。
“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消消气。”
“啊?”
他还没考虑好要不要答应,女子却率先动了身,在拐角处还不忘停下回头望他一眼,那眼神就好似在问“你怎么还不走”。
等真出去时,曲槐心才发现方才并不是漫无目的地乱跑,现下他们大约已到了京城近郊,只差两步路就能看见一圈看不见那头的栅栏围起来的场地,上面长满了半指长的嫩草。
马蹄“哒哒”作响,两个束着马尾的女子坐在马上飞奔而来,分别系着一红一蓝两根抹额,手持月杖,正御马追赶着地上一个拳头大小的镂空七彩木球。
一个急停,草上留下一道划痕,红方的女子趁势挥杖,彩球又一下飞回中场,尘土飞扬间,两人又掉头冲了回去。
“这是……”
“马球,你没见过?”
“没有。”
他十五岁时就被卖进了青楼,每日不是抚琴就是写琴谱,从没有来这种地方的机会。
曲槐心觉着新奇,左看看右看看,对她的戒备也放下不少。
“去那边看得清楚。”
马场贴心地建了几层高出地面的看台,上头还有独立的雅间,进去才发现此处视野确实极佳,能将整个球场尽收眼底。
双方还在激烈拼杀,方才戴红色抹额的女子已进了两球,却丝毫也不敢怠慢,仍微伏着身子紧紧盯着对方的走势,右手扶杆蓄势待发。
“你猜谁会赢?”女子的嗓音忽然在曲槐心耳边响起,他惊得跳开三尺。
“蓝色吧。”
“为什么?”
“直觉。”
其实曲槐心是第一次看,也不太瞧得明白,只是随口乱猜一句罢了。
“走,带你下注去。”女子轻笑,指了指台下右手边的位置。
“打马球还能下注?”
“那当然,不然谁开马场吃饱了撑的,还不是为了骗那些赌徒的银子。”
曲槐心虽然也有些心痒,但他围着腰身摸了一遍,有些难为情道:“我没带银子。”
“我有,先借你。”
借……
曲槐心一时不知道该说她大方还是小气,只能一言不发地从她手里接过银锭子,两人手指轻触,吓得他赶紧缩回来,然后默默将银子摆放在写着“蓝”字的区域。
“公子,您可想好了,买定离手。”庄家一见来了两位贵客,笑得合不拢嘴。
女子斟酌了片刻,又拿出一锭放在了“红”字上。
球场上本是红方局势大好,呼声也越来越高,谁知在赛到一半时,两边却越来越胶着,任凭红方如何击球和传球,都能被蓝方蹿出来打断,一时心态有些不稳,恍惚间连掉三球。
“看来你还挺有眼光。”
曲槐心挑起凤眼,不禁有些得意。
女子见他毫不保留地将心思写在脸上,也跟着轻笑一声:“不过你可别高兴地太早。”
“蓝方的人皮肤黝黑,虽身材矮小但底盘扎实,猛劲不足却耐力有余,越拖红方就越不是她们的对手。”曲槐心笑了笑,“反正我是赢定了。”
听他说的这么笃定,女子顿时起了逗逗他的心思:“你不信红方能赢?”
“不信。”
她不言语,而是直接带他走到马场入口处,叫他在原地稍等。
女子缓缓走过去同那边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说了些什么,一根红色的抹额就交到了她手里。
两手背到身后将抹额系好,配着金丝纹线的墨色玄衣,看着竟有股说不上来的英气。
“哔——”
尖锐的哨声传来,那妇人直接高喊了一句:“换人!”
刚开了栅栏口,那边就有人牵了一匹血红色的马过来,肌肉流畅,线条分明,一看就是好马。
女子翻身上去,接住月杖:“驾!”
风似的残影掠过,玄色的衣袂在马场中来回穿梭。
曲槐心就站在栅栏边,看着女子来来回回忙个不停,冷峻又清秀的面庞上多了几分少见的认真。
大约一刻钟后,场上局势竟真开始逆转,女子一人连进三球,带着红方士气高涨,蓝方又渐渐被甩开老远。
为了不让他把银子赢回来,都使上看家本领了。
曲槐心正腹诽间,忽然腰上一吃紧,纤长又冰凉的手指从背后环住他,轻轻一提,白色水纹的身影在空中翻了一个弧,刚巧就落在了赤色的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