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精病娇还黑莲花(172)
他强迫了她,并且死死抓住她在这个地方不放,用最精细的方法养着她。
这个楚恪,却该死的不是那个楚恪。
他们不是一个人,原意无法把从前受过的苦难的恨完全嫁接到他身上。
为什么呢?
她不知道。
楚恪越发意识到不对劲。
他了解了部分原意的灰败童年,知道了她如今这副淡漠乖戾的心性形成的主要原因。
他认为自己是可以帮助原意改变的。
起码在找到她抓回来和自己发生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后的这两个月日夜,原意确实是慢慢地变化了。
偶尔会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认真地回答他提出的关于艺术上的问题,甚至是和他说自己的见解。
还有一成不变的,对于他的欲望的讽刺和拒绝。
不管好的坏的,组合到一起,才是原意。
可楚恪现在才倏地觉得真相大白。
对于某些事情上,原意甚至不如一个孩子。
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确”的判断,“正确”的为人处世。
即使经历过上一辈子的几年苦难,原意依旧是一个人挣扎。
她没有什么贴心的朋友,没有挚交。
这一点上,居然都不如他。
楚恪清楚地了解那个男人那辈子的凄惨可笑。
只有对手,只会疯狂扩张事业版图,是一个纯粹的偏执的疯子。
他听见自己掺杂了万千沉重的声音一顿又一顿,眼眶泛了热意:
“昭昭,你的身体走出了象牙塔,心却还封闭在里面。”
那是原家三兄弟拼尽全力给她铸造的无恙的高楼,也是原意为了保护自己封闭起来的黑塔。
她重活一辈子,走出了那个地方为了家人和自己争。
可除却商战上的一切,人际上,沟通上,为人处世上,原意苍白地像个五岁的孩子。
她的手紧了紧,低矮的声线不敢置信地迟疑再三:
“你胡说什么?”
第194章 .
原意不会承认自己的喉头紧了紧。
楚恪那一番动作和话,居然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是对她本身的价值观的撼动,对于处事的质疑。
什么象牙塔?
那明明是她的家。
是他们兄妹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家,更为了保护她千辛万苦铸造起来的帝国大厦。
楚恪在胡说八道。
没错。
一把拨开他的手,她赫然间直想冷静冷静。
甩开人去了远处的落地玻璃门前,原意坐下来,拧着眉看天。
楚恪想追上去的身体动了动,却还是停下了。
她很倔强。
这会去缠磨,原意听不进去。
他躺回去,旖旎的骚动也消失殆尽。
这样不行。楚恪瞧着她不服输的背影,心思逐渐开始流转。
原意的心理障碍与对外界的认知,远比她外表看上去的要稀薄。
她从来只做自己想做的。
那,楚恪忽然皱眉。之前那个压抑许久不敢去想的心思一下子抑制不住地冒出了头。
既然原意早早地知道了一切重生了,又对他有那么深的成见。
那么一开始,为什么和乔语调换了角色,帮助他,带他回家?
明明那么地不耐烦。
而自己,也屡次质疑过原意的不耐烦。
少年时代的心思一下子就全都被揭开提起来。
他的记性很好,好到他们日常生活的一丝一毫的细节都刻在脑子里,随时都能调转出来回放。
俊美的剑眉拧巴成一个结。
以前的自己时常疑问,为什么原意与他相处时总是那么急切又古板,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一般。
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在完成任务。
如果按照原意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理会他这个上辈子刻骨铭心的仇人。
那是为了什么,让原意去做这一切?
这个问题,楚恪每每想到就会办公去分散注意力。
他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的原因。
所以不去想就是。
楚恪一度半分对那个问题的求答都没有。
这个一代新秀,纵横国际商界的一席主宰,他确实害怕了。
楚恪不看那些,毫无兴趣。
他的人生的意义就是阔大自己的帝国版图,把原意牢牢地抓在手里死也离不开。
结婚,生子,死亡然后一起埋进潮湿的泥里,祈愿来生再度遇见,并且继续相爱相知。
所以他一开始不去往“做任务”这一方面想。
可原意的一举一动都契合这个意思。
她是不是,迫于什么压力才不得已地在预知一切的情况下去找他,对他好?
目的呢?
难道是期望自己不要再记恨她和原家?
他与她上辈子的故事的初始,确实就是因为那一场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