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死对头(106)+番外
“好吧。那兄长何时出发?”
“大年初一,一早就走。”
裴云潇更觉失落:“大年初一我要上公堂,恐怕不能相送兄长了,便提前祝兄长一路顺风,务必保重!”
除夕夜,王府。
正堂中坐满了王家嫡支的宗老长辈,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哭哭啼啼,一边偷眼瞧着座中的老夫人。
堂中跪着一个青衫男子,正是蒋颐谦。
“堂姑祖母,您可一定得给我做主啊!我嫁给这姓蒋的三年,替他们蒋家生儿育女,可到头来,他就是这么待我的!”哭泣的正是蒋颐谦现在的夫人,王家的旁支庶女,王氏。
王家老夫人被她哭得头疼,王家大老爷又在京城做官,她只得给二老爷使眼色,让他主理此事。
“蒋颐谦,你好大的胆子!”王二老爷一拍桌子。
按理说,一个旁支庶女的婚事跟他八竿子打不着,都是他们旁支自己的事。
何况嫁的是个一穷二白,只有一张脸的穷小子,他犯不着如何。
可蒋颐谦犯得错有些过分了,更重要的是此事已传遍吴州,他们王家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脸的。
“你明明在会县早有妻室,却贪图功名,发妻刚死,就来骗婚我们王家,真当我们王家可欺不成?”
“这也倒罢了,你居然还敢在外置养外室,还到那个、那个什么枣子庄去女票.宿.暗.女昌,丢尽了读书人的脸!蒋颐谦,你还有何话说?”
关于枣子庄,王二老爷也是知道的。更知道族中不少年轻的、年老的人都去过,左不过玩儿个新鲜。
他自己是嫌农女粗鄙,不及秋明湖旁青楼里的歌姬解语动人,这才从未去过。这时他训斥起蒋颐谦,倒更有了些底气。
蒋颐谦跪在地上,也是懊恼不已。暗恨不知是谁将他的这些旧事捅出,给他招来麻烦。
他三年考不□□名已经被妻子王氏极为厌恶嫌弃了,可他必须得攀着王家,不然连在书院教书的职位也都得丢了。
想着,蒋颐谦立刻伏地,又是磕头,又是痛苦,甚至还自扇起了耳光,直哭自己被人撺掇,一时鬼迷心窍,后悔不已。
王二老爷见差不多了,又给自己的母亲递了眼色。
王家老夫人这才清了清嗓子,朝王氏说:“侄孙女啊,你瞧瞧,他也知道错了。夫妻之间,难免有些磕磕拌拌,这女婿当初是你自己拼了命要选的,如今又闹这些做什么?”
“何况你还有彰哥儿和玉姐儿,这回他长了教训,便领回去好生过日子去吧。”
和事佬嘛,谁不会当,动动嘴皮子的事。
王家老夫人才不会管旁支这乱七八糟的事,管不好还得再惹一身腥。
王氏听了这话,也不装着哭了,赌气地说了几句恶狠狠的话,这事儿便算是了了。
她虽然早看不上蒋颐谦了,但也知道以她的身份,和离二嫁就只能配平民或鳏夫。
现在蒋颐谦在江东书院跟着王奂,她也还能享受着王家嫡支的荫庇,她才不会想不开和离,不过是闹上一闹,给自己撑脸面罢了。
王家老夫人见王氏歇了气儿,心中满意她有眼色,便笑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吃年夜饭吧。”
王氏喜滋滋地正要应下,外头便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小厮。
“老夫人,几位老爷,不好了!”
“大过年的,嚎什么不好,拖出去打杀了,真是晦气!”王二老爷一怒。
“二哥,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等他说了再打不迟。”王奂连忙起身阻止。
王二老爷一阵烦躁,摆摆手:“赶紧说!”
小厮逃出生天,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禀老夫人,几位老爷,是知府衙门派了衙差捕头,说是……要拿蒋姑爷回去。”
“什么?”四座皆惊。
“因为什么事?”王奂追问。
“张捕头说,是蒋姑爷的夫人……不对,是已故的那位先夫人,到衙门状告蒋姑爷为了攀附权贵,谋夺家产,杀人放火。她侥幸逃得一命,到衙门喊冤!”小厮回复道。
王二老爷好半天才从蒋颐谦杀人放火这件事中反应过来,狠狠地剜了蒋颐谦一眼,出言道:“这才多大点儿事?还用得着到府里公然拿人?李知府是怎么做事的?给点钱打发了不就是了?”
没办法,蒋颐谦目前还是王家的女婿,不管怎么样,一切得先从王家的利益出发。
那小厮战战兢兢补充道:“张捕头特意叫小的传话,说带着那夫人到衙门告状的不是旁人,是江东书院一位姓裴的公子。知府大人不敢糊弄他,叫张捕头告诉您,别在这事儿上糊涂。”
所有人都愣了,王奂神情一凛,朝那小厮挥了挥手:“先去把几位公差请到客房去,好生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