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女帝(429)
诸臣子们早就习惯了他们的陛下是这样的,似乎所谓的传统帝后礼仪在她这里都不值得践行,帝后之间从来都带着平等的感觉。
薛知景在大殿中间捉住了萧烈歌的手,将她带到了御座上面和她一起坐下,凑在她的耳边说道,“我还在想要不要让人去问问你,怎么还不来,一会儿就要上你最爱的烤羊肉了。”
“洗澡耽搁了一点时间。”萧烈歌笑嘻嘻地说道,“我刚才表演得好不好?”
看着她这副小孩子讨奖励的模样,薛知景真是恨不得捉起她的手在唇边亲几下,可是又知道这人最好面子,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要是做这样亲密的事情,她一定会恼的。
不得已,薛知景只有在御案底下轻轻地捏了捏萧烈歌的手,轻声地说着,“自然是特别好的,你跳的舞啊,像是沟通了天地万物,感觉来年,咱们整个大周一定会风调雨顺的。”
萧烈歌一边觉得哪儿有这么夸张,一边又觉得,这话听着顺耳。所以她的表情自然地带上了些骄矜,像是觉得自己确实很了不起一样。
薛知景知道,她从来就是如此,说点好听的话就很容易开心。
宴席上,还有很多的表演,不过这种表演年年都差不多,只是个助兴的,酒到酣处,还是诸臣子不停地来敬酒。
都是热闹场景,喝多了点放浪形骸到大殿的中间去跳两圈也是有的,一般来说,这种即兴跳舞该是薛知景带头做的,至少前朝的皇帝们都爱干这种事儿,跳得好不好无所谓,要的是那个气氛。不过薛知景实在没有养成这样的“好”习惯,所以臣子也就代劳了,一帮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谁愿意跳谁就去跳去,没人笑话。
薛知景推了推萧烈歌,“你要不要去跳两下,这跟你们辽国的舞蹈不太一样哦。”
大概是今年看着萧烈歌参与傩戏了,所以薛知景才这么问了一句。
不过萧烈歌却摇摇头,“不要,丑死了,我都没有练习过。”
“要什么练习?”薛知景捏了捏萧烈歌的手,“这种宴会上的舞蹈,纯属热闹,你看那个,脸都喝红了,跳着都是飘的,也没见他害羞啊,你要想乐一乐,就去呗。”
“不要!”
这又傲娇又好面子的主儿啊。
酒筵到最热闹的时候,便是烟花表演。
烟花表演自然要在大殿外的广场上了,众人便都出了大殿,薛知景和萧烈歌在她们的位置上坐下,也是最好看表演的位置,其余大臣有的坐着有的站着。
四处的灯光都先熄灭了,留下一个深层的夜色背景,好看烟火。
先上来的冲天的烟花,便是那“东风夜放花千树”的烟火,在空中犹如五色鲜花一般地绽开。
烟火果然是让人心生喜悦的东西,薛知景侧头看了看萧烈歌,便见着她满脸都是兴奋,比刚才在大殿里面喝酒还要兴奋,便知道她很是喜欢了。
萧烈歌的内心深处,还是带着些纯真的少年心性,就爱这样的热闹和新鲜。
接着,上来的是“成架烟火”,便是将烟火布置在多种木架子上,随着引线点燃,精妙绝伦,形成“火树银花”的效果。
宫廷放这样的烟火,自然是几十上百架的放着,顿时,整个广场上,就像是被烟火给点燃了一样。
萧烈歌都忍不住拍手鼓掌,跟薛知景说,“太好看了,比去年的都好看,要赏这放烟火的伶人。”
“好啊。”
说着,“成架烟火”表演完毕,便是在地面上旋转型的“地老鼠”表演了,在漆黑的广场上,只见一个又一个的光亮转着圈地在地面上运行,看起来真像是某种带着光亮的小动物在转动,让人看着都不觉一笑。
只是,这“地老鼠”吧,有的时候不太听话,其中有一个突然飞了上来,直冲萧烈歌而来,萧烈歌反应极快,一下就跳到了自己坐的椅子上,周围有臣子吓得往后退,也有侍卫往这边来要护驾,反倒是萧烈歌这个置身在危险中央的人,一点都不害怕,兴奋地看着那“地老鼠”在她那宽大的桌椅底下转着圈似乎转不出去了。
一个胳膊眼疾手快地将她揽了过去,原来是薛知景将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然后后撤了几步,耳边传来薛知景担忧的声音,“没事儿吧?”
这个时候,那“地老鼠”的烟火才算放完了。
萧烈歌在薛知景的怀里呵呵乐着,对薛知景说,“没事儿,是这‘地老鼠’知道我喜欢它们,特地过来找我玩呢,你看,我什么事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