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疯批病娇的黑心白月光(7)
之后齐元缨安排素熙去了苏泽宫里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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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庆仪伺候齐元缨歇息。
齐元缨爬上床,目光一瞥,看见床脚那儿的手铐脚铐,心中一动。
齐元缨唤来庆仪:“让人去告诉苏良人一声,今夜不必过来了。”
庆仪应了,刚要转身出去吩咐,齐元缨忽地又叫住她:“对了,再让人……”
话音未落,外头有宫女朗声通传:“殿下,苏良人宫里的素熙求见。”
齐元缨道:“让她进来。”
素熙入殿后福了福身:“殿下,苏良人今日早起身上便不大爽利,今夜来不了了。”
齐元缨回想起早上那个双眼乌青,精神萎靡的苏泽,那时看他便觉得他不大对劲,没想到原来是病了,她道:“他怎么了?”
素熙答曰:“苏良人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殿下。”
风寒?糟了,怕不是昨儿在风雪里站了一天惹的祸。
齐元缨下意识追问了一句:“请太医来瞧了没有?”
“中午请过了,不过今儿太医院忙,暂时还没到。”
齐元缨下了床:“庆仪,让人再去请。”
齐元缨披衣靸鞋往苏泽住的长乐殿来,她走得急,出门时身上只披了一件大氅,偏苏泽住的长乐殿又在东宫的西南角,离她住的含瑛殿足有一刻钟的脚程。
一路走来,她吹了不少风,直冻得她小脸发红。
到了长乐殿,齐元缨一脚迈入殿中,瞬间被里头逼人的寒气冻得一哆嗦。
齐元缨紧了紧自个儿身上的大氅,目光开始搜索殿中的暖炉:“怎地如此冷?”
暖炉摆在寝殿中间,看上去的不像是用过的样子。齐元缨上前,伸手放在暖炉上试了试。
果然,暖炉冷冰冰。
打开暖炉盖,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居然只是个摆设。
苏泽住的长乐殿不比她住的含瑛殿,即便没有暖炉,也还有火墙暖着,怎么着也冻不着人。而苏泽住的长乐殿在西南角,本就不向阳,既没有火墙又不烧暖炉。
这么冷的天,岂非要冻死他!
齐元缨当即冷着脸问一屋子的宫女太监:“怎么回事?”
殿中宫女太监膝盖一软,哆哆嗦嗦跪下来一大片:“回殿下,殿中的木炭昨儿刚烧完,还没来得及去拿新的。”
齐元缨跺脚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拿!”
庆仪在她身侧,大气不敢喘一下。
犹记得当初苏良人刚进东宫那会儿,她曾请示过当如何安排苏良人的起居坐卧,那时齐元缨冷冷说了一句“别让他死了”。
正是因为她这一句,东宫上下都知道苏泽不得宠,且苏泽身份又尴尬,一来二去更没有几个好好待苏泽的。
苏泽殿中缺了什么,少了什么,他们也从不经心去添。苏泽亦知自己身份尴尬,又是为何会被招入东宫的,所以从不吭声。
旁人怎么待他,他便怎么受着。
一声也不吭。
当然,他也明白即便他想找人吭一声,那也是不能够的。宫里没有一个真正在意他生死的,陛下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让他活着罢了。
齐元缨提起裙摆,大步跨到苏泽床边。
苏泽静静躺在那儿,把被褥紧紧裹在身上,两侧脸颊红扑扑的,像被人恶作剧抹上了颜色最艳的胭脂,突兀到了丑的地步。
齐元缨伸手探过去,轻轻放在他额上,登时被他额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齐元缨缩回手:“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庆仪安慰她:“殿下别着急,已经去请了,在来的路上了。”
齐元缨待要再说点什么,忽然觉得手上一凉,低头看去,苏泽仍睡着,但他不知什么时候把手伸出被子,轻轻地抓住她的三根手指。
他的手竟这样凉!
齐元缨忙让庆仪去暖一个手炉过来塞到他手里,将他的手放回褥子里。
苏泽因高热脑袋直发涨,脸上也热得不行,身上却只是觉得冷。他烧得迷迷糊糊的,忽然之间,滚烫的额上落下来一只如冬雪般冰凉的纤纤玉手。他迷迷蒙蒙睁开眼看见床边有一抹素白寝衣和软糯的湖蓝色大氅贴着他的褥子,鼻尖似有淡淡冷冷的风雪气味混着点墨香扑过来。
他忍不住想要依靠这抹素白颜色,他摸索着从被褥里伸出手去够她的指尖,比起他冰凉的手,她手上淡淡的温犹如炭火一般,让他十分想要亲近,停留。
不多会儿,太医提着药箱风尘仆仆赶来。
宫女们也已经将暖炉烧了起来,只是那碳烧起来,烟火却盛。齐元缨便命庆仪回含瑛殿拿了些她往常用的炭火过来烧上。
经太医号脉,苏泽确系因昨儿受了寒才导致高热。太医开了几贴药方,正要回去抓药,齐元缨叫住他说是有几句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