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阳这才愿意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大脑中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憧憬画面,每一桢画面里都有于棠在。
于棠此时却忧虑地睡不着,阮东阳性格色彩太浓烈,浓烈的他身边的人以他为标杆,浓烈的让他优秀的无人可及,这种浓烈稍稍有一丝偏差,就会无以弥补,正值高考当口,她毫不怀疑以阮东阳的优秀,他的前途无可限量,可是若是在这当口出了问题,她也深深知道对他会是致命的打击,也可能断了前程。
于棠睡不着,一点都睡不着,她摸到床头的复读机,这复读机是阮东阳新买的,说是借给她,让她听英语听力,她随手按了播放键,把声音放小,随即里面流出张宇的《月亮惹的祸》,近来很火的一首歌: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
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
……
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
是一种诱惑。
……
都是你的错,你的痴情梦,
像一个魔咒。
被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
……”
也许是学习太累了,也许是被窝太暖了,也许是歌曲催人入睡,于棠渐渐沉入醒梦中,梦中她又梦到了上辈子,上辈子她刚上大学不久,阮东阳到学校找她,她自认为和阮东阳关系不好,心惊胆战地见了他,他笑着拢起额前的头发,露出发际线处的月牙痕说:“知道这是怎么弄的吗?”
她说:“我砸的。”
“都毁容了吧?”
贴着发际线哪里算毁容了?但她不敢和阮东阳说,阮东阳这人脾气太坏了。
“所以,你得陪我。”阮东阳说。
“赔什么?”她战战兢兢地问。
“陪我啊……”阮东阳话未说完,梁书杰出现,代她向阮东阳道歉。
阮东阳黑着脸问:“他是谁?”
她说:“我男朋友。”
“什么鬼德行,丑死了。”然后阮东阳头也不回地走了。
“棠棠,棠棠。”
拍门声打断了于棠的梦,于棠睁开眼睛,从窗帘缝往外一瞄,天已经亮了。
“棠棠,起来背书了吗?”谢玉芬的声音传进来。
“妈,我现在就起来。”
“快点,今天怎么这么能睡,文思都背两篇课文了。”
“嗯,我起来了。”
于棠起床洗漱,读了二十分钟英语课文,才刚坐在桌前吃饭,阮东阳来了,阮东阳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他又戴个口罩,只露一双清澈俊气的眼睛和英气的剑眉,配着身后毛茸茸的羽绒服帽子,帅气中带着逼人的朝气和俊朗。
“东阳,今天早啊,这是怎么了?”谢玉芬关切地问。
阮东阳先是看于棠一眼,然后嘿嘿笑说:“感、感、感冒了。”
“那戴口罩干什么啊?感冒更要通通风啊。”
“不不不,阿姨你这不是怀宝宝嘛,我要是传染给你们了,多不好。”
谢玉芬见阮东阳这么体贴开心地笑了。
徐文思不阴不阳地刺一句:“知道感冒就离我们远点。”
“文思,怎么说话呢。”徐牧成说徐文思一句:“东阳这是来找你们一起上学。”
徐文思不再作声了。
谢玉芬笑说:“没事儿的,文思、东阳说笑都说惯了的。”
“对,徐叔叔没事儿没事儿的。”阮东阳说完拎着凳子挨着于棠坐。
于棠:“……”
徐文思:“……”
徐牧成、谢玉芬知道于棠、阮东阳、徐文思、小胖四个孩子关系特别好,从初中开始四个人就一起打打闹闹的,比这亲密的事儿都有,四个人很有分寸的,徐牧成、谢玉芬并不多想,一直热情地和阮东阳聊天。
阮东阳时不时看于棠。
出门上学时,于棠对阮东阳说:“你明天别来找我、和文思上学了。”
“为什么?”
“你感冒了。”
“我不戴口罩了吗?”
“万一你身上还有病毒,传染给我妈怎么办?”
“行,那我感冒赶紧好。”
“……”
因为昨天一夜的雪,今天又是阴天,所以四个人都没有骑自行车,而是走到烟厂公交车站牌等公交车,可以少走一点路,节约点时间。
四个人按顺序排队上车,临到上车时,阮东阳一把将小胖拽到最后,让于棠先上车。
小胖眼睁睁地看着阮东阳和于棠坐在一起,阮东阳乐的屁颠屁颠的,小胖和徐文思拉着扶手站在后车门口,小胖不时回头瞥阮东阳和于棠,他似乎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眼红地问徐文思:“他们两个谈恋爱了?”
“不知道。”徐文思不高兴地回答。
“谈了吧?”小胖又问。
“可能吧。”
“怎么那么容易就谈了呢?电视剧里谈恋爱都没这么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