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第一次抱楚洋时,楚洋还是红彤彤的小毛孩。
几个月后,长得白白胖胖,小胳膊小腿像新鲜的藕节一样,现在也是,肉乎乎的,看一眼就想伸手摸一摸。
第一次喊他父皇时,奶腔浓郁,口齿不清,却令他心绪澎湃。
会爬时,便发挥了调皮的本质,哪儿都爬,笃笃地爬的老快,只要没有做错事,胆子相当肥,一见他就父皇父皇叫个不停,往他怀里爬。
楚惟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开口问:“你午膳想吃什么?”
颜明玉闻言笑了。
颜楚棋一听父皇松口了,连忙说道:“楚洋,父皇问你午膳吃什么,父皇不生气了。”
楚洋转过头来,黑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然后看向楚惟,见楚惟板着脸不敢造次,垂着小脑袋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我想吃羊蹄。”
“好,中午给二皇子准备一盘羊蹄。”楚惟道,然后看向颜明玉问:“你和楚棋想吃什么?”
“楚棋你想吃什么?”颜明玉问。
颜楚棋道:“父皇母后吃什么,儿臣就吃什么。”
颜明玉看向楚惟问:“吃函州捞面?”
颜楚棋当时答应:“好哇。”
楚惟见颜楚棋开心道:“那就吃函州捞面。”然后转向楚洋。
楚洋就这点好,只要做错了,承认了,接受惩罚时相当虚心,不过虚心归虚心,过后还是捣蛋。
“楚洋。”楚惟喊。
“是,父皇。”楚洋对着墙壁,奶声奶气回答。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错在哪儿?”
“嗯,嗯,我用弹弓打破父皇的画,是不对的。”楚洋仍旧看着墙。
“下次还打吗?”
“不打鸟,我再打你就打我。”
楚惟想笑,硬憋着说道:“过来吧。”
楚洋先转头看颜明玉,颜明玉道:“快过来,你父皇不罚你了!”
楚洋一副受罚之后,变乖的样子,扭过身来,慢悠悠向颜明玉走,即将走到颜明玉跟前时,听到楚惟道:“到我这边来。”
楚洋转了个方向,向楚惟走。
楚惟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伸手拧一下他的胖脸,道:“脚上的铃铛怎么不响了?”
他低头看脚,说道:“进水了,他就不响了。”
“怎么进水的?”
楚洋抬头看楚惟,见楚惟面色和悦,也就敢说话了:“好早就进水了,然后我塞了泥,它就不响鸟。”
“又是泥又是水,铃铛里面的铁豆肯定生锈了。”颜楚棋接话。
“再打一副铃铛,用金豆。”楚惟道。
颜明玉赞同,楚洋太爱跑,一不留神找不到了怎么办。
楚惟颜明玉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房内气氛缓和开来。
颜楚棋伸手摸楚洋胖脸:“小洋洋,你又胖了。”
“没有,我都还没有吃午膳,怎么胖的。”楚洋一口小奶音坚决反对自己胖了。
“就是!胡说八道!我们还没有吃午膳呢,怎么胖的!”颜明玉说着,将楚洋接到自己怀里,刚抱到怀里,楚洋就搂着颜明玉的脖子,窝在颜明玉的胸前:“母后,我饿鸟。我都饿瘦鸟。”
“这么快就饿瘦了,芍药快去催一催羊蹄。二皇子都饿瘦了。”颜明玉笑着打趣。
芍药笑着道:“是,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催。”
不一会儿,捞面、羊蹄都上来了。
函州捞面是劲道的手擀面下到锅里,捞出来,过一般温开水盛出来,拌上炒菜,香油,芝麻油,小葱小蒜,香气四溢又入味。
这种便于携带,适合函州人的吃法,楚惟,颜明玉,颜楚棋,楚洋都喜欢吃。
刚才乖乖的楚洋,一见到吃的,忘了才被罚过,一下从颜明玉身上跳下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非但不哭,倒是一个骨碌爬起来,趴到桌上:“我也要吃面!”刚想再嚷嚷,一见楚惟绷着脸,立马老老实实退回来,坐在凳子上,乖乖坐好。
楚惟无语。
颜楚棋忍俊不禁。
颜明玉哭笑不得,她自认为自己和楚惟都是严肃自律的人,连颜楚棋也是内敛清峻,怎么小楚洋的画风就是与一家人不同呢?
午膳之后,楚惟、颜楚棋进和乐殿书房看会儿书,讲讲学。
颜明玉则用皂角给楚洋洗手,楚洋吃饱了乐呵呵地说道:“母后,羊蹄真好吃,我真开心哇。”说着嘻嘻笑,小胖脸白嫩嫩的,可爱极了,看的颜明玉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小楚洋,你是我儿子吗?”
“我是啊,我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楚洋奶声奶气回答。
“可是我和你父皇都不像你这么能吃。”颜明玉道。
楚洋一愣,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颜明玉,着急道:“嗯,嗯,我不能吃,我不能吃我就会饿,我一饿我我我就会哭,那个,我是你儿子,我跟你长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