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自他摔衣服那天起，就再也没来烦过他了，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唐画就是觉得心里闷闷的，有种使不上劲儿的感觉。

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唐画不知道，门是什么时候关的也不知道，他愣愣地继续看着桌上那两个字，发了很久的呆。

——画糖。

画糖画糖，画一颗糖是不是就会开心一点？

唐画拿起笔，慢慢研好墨，在两个潇洒的大字旁边画上了一颗很小的糖。

第5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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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板为公子准备的盘缠。”

唐画心不在焉地接过，他抬头看了看自己隔壁禁闭着的窗，有气无力问道：“青……你们老板这几天很忙吗？算了算了，替我向你们老板道声谢。”

说完，他摆了下手就转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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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他走了。”

青楼抓着一本拿反了的书，很认真地看。

过了片刻，他翻过一页，清了清嗓子问道：“临走前有说过什么吗？”

“他说谢谢你，还问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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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画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在一棵树边不动了，他左思右想，唉声叹气半天，最后毅然决然地转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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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那位公子正满身是血地躺在门口。”

青楼啪嗒一声扔下书，脚不沾地地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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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受伤了？”

唐画直挺挺躺在床上，专注地盯着天花板，斟字酌句地开始编瞎话：“先前的那贼……又来找我了，再次被他捅了一刀。”

青楼看着他攥紧床单的手，微不可见地翘了下嘴角：“既然是这样，想必那贼还没跑远，我这就叫人把他抓回来给你泄愤。”

说着，青楼偏了偏头准备叫人。

唐画忙松开床单，急切地按住青楼放在床边的手：“不必了！”

“哦？”

“这不……并没有什么大碍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怎么能叫多事？”

“哎呀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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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听着屋里的对话，叹着气想他老板可真是太会欺负人了。

派去尾随保护唐画的人明明已经说过唐画是自己照着胳膊来了一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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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画的百般坚持下，青楼终于“不情不愿”地放弃追杀那根本不存在的贼人了。

27

上好药后，青楼没有像之前一样一个劲儿地让唐画来店里当头牌，反之，他恨不得给说过这种话的自己来一拳。

为什么呢？

因为青楼终于隐约开了点窍。

——一开始他确实是抱着唐画皮相不错的原因想让他来店里当头牌，但他并不是死缠烂打的类型，别人志不在此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对着唐画，他之所以一而再地缠着人不放，纯属是因为唐画生起气来非常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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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唐画摔完衣服后气鼓鼓的样子让他惦记了半个月，这之后虽然他依旧很想继续欺负，但说到底这种行为还是有点过分的。

于是他让人跟着唐画，准备自导自演来一次英雄救美的把戏，没想到他还没出手，唐画就自己动手了，还是真的动了手。

不得不说他有那么一点的心疼，不对不对，比一点再多更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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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尴不尬地坐了一会后，张可敲门道：“老板，训练开始了。”

“知道了。”青楼压下逗弄唐画的心思起身出门。

唐画眼巴巴地看着青楼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内心天人交战——跟上去会不会显得有点烦人？可是他半个月没见过青楼了，他想跟上去。

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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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画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想，原来这就是训练。

随后又想，如果他同意来当头牌，是不是也可以跟青楼一起训练了？

风月场所里不是还有一种是卖艺不卖身的吗，他就来卖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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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青楼开开心心地端着药和蜜饯来找唐画，本想和他说说话，趁机拉近两人的距离来着，谁知道刚进门唐画就眨着一双水润的眼睛看着他说了句要来店里当头牌？！

唐画不解道：“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让我——”

“不行就是不行。”青楼放下药转身离去。

唐画委屈地把药全倒了，恶狠狠咬着蜜饯把青楼骂了一百次。

32

青楼心不在焉地指导着少年们的动作，重复了无数次的站要站直，坐要端坐的话语说得有气无力。

他想不通唐画为什么同意了他当初无理取闹的邀请，越想越气，干脆决定上门去问。

刚一抬眼，就看到门外一抹飞快消失的身影。

是唐画衣服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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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顿悟，眉开眼笑地敲开了唐画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