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触碰(107)+番外
贝梨翻到最后一页,又倒翻回去,仔细看贝父替人顶罪那一页,半晌又往前翻一页,看指明是棠盛唆使的那两段。
随厌俯见她的动作,突然就没了站在一旁静静等她自己看、自己消化分析的勇气,慢走两步,到她身旁坐下,抬手盖住那两段文字。
贝梨抬头看他,目光清淡,声音很冷静,冷静到让他害怕。
她说:“随厌,我当年知道他犯罪的时候骂过他好几次,见一次骂一次,又哭又骂的,可难听了。要不是因为他是重度罪犯,近不了他的身,我当年肯定会踹他身上,把他狠狠打一顿。”
这句话说完,她停了一下,染上哽咽:“但我真没想到,我爸是替人坐牢的。”
随厌受不住她看自己的眼神,又抬手捂住她的眼。
视线被遮挡,眼前一片黑,只有覆在眼皮上汗湿的手心,贝梨动了动不舒服的眼睛,但没把他的手拉下来,等嗓子恢复正常,又说:“你爸——”
“他不是我爸。”随厌疾声打断她,他从来没现在这么恨过自己会是棠盛的儿子,滚了滚喉结,缓声道:“他不是我爸,从他和我妈离婚,把我们赶出去那天就不是了,我从来没承认过。”
“心理上不是,可你生理上是啊,你身上有一半他的血。”血脉不是说不是就不是的。
随厌头沉地再也撑不住,贴上她柔发,像个孩子在讲条件,“那子不承父过,他做的事和我无关。”
贝梨张了张嘴,又想说话,随厌大手下滑,捂住她的嘴,黑白分明的眼中渐渐浸出赤红,在她发上缠吻着,慢慢又移到她额角,嗓音低哑,有了凝噎:“你之前答应我的,不能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你总不能,真让我应了这名字。”
第52章
被人随意厌弃。
父嫌母走,养父母也只是想有个人能给他们养老,一个个都厌弃了,她要再厌弃,他真的什么都没了。
视觉遮住,听觉被格外放大,贝梨听着他的声音,忽然忆起当年让他回家的那个早上,也是这样,声音低低的,哽咽着有了哭意,婉求她别让他走。
但她还是让他走了。
可今天不一样。
这八年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修行,修行够了,道行足了,知道哪一方更为重要,她放下芥蒂,回来找他了。
老天也让那天早上的事情景重现,让她有了补救的可能。
“不会啊,怎么会让我们随厌真应了这名字。”贝梨软声说着,抬手摸上他的头,拉下他捂住自己嘴的手,捧上他的俊脸,眉目轻弯,闪着碎碎光亮,安抚他,“老人不是都说,名字和命格是相反的。而且,我什么时候食言过?既然说了不影响,肯定不会影响的啊。”
贝梨拇指心疼地揉上他赤红的眼,“说了你是我男朋友,你就是我男朋友,老天爷阎王爷要来分开,我也是不允许的。”
她下巴抬了抬,语气特别傲娇肯定,好像他是她能舍命相护的珍贵至宝。
随厌漆黑的眼瞳静静在她脸上锁了两秒,一句话都没说,抬手箍住她的头,先在她唇上轻碰了一下,复重重吻下去,唇舌相交,凌厉地像是要吞吃她的喉咙。
大手在脑后的头发上来回揉搓,比昨晚还要让她难以招架。
像是终于有了一个倾诉点,要把当年被她赶走和这八年来所受的委屈孤单和苦难,一并倾倒出来。
也要把他不能消化的激动和欣狂都表达给她。
“阿梨,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深入亲着。
慢慢地,他不再满足于表面上的倾诉,想有一场深入骨髓的交缠。
她上午穿的衬衣下摆从短裤腰里拉出来,扣子崩掉在地上,最后烟灰色缎面衬衣和白色蕾丝胸衣都和扣子做伴……
贝梨仰头轻喘一声,拽他的头发,“去里面……这里一会儿会有人进来。”
随厌听话地从她身下起来,把化成水的人儿抱起,抬脚踢开休息间的门,将人往床上放,她曼妙的身躯旋即陷入床榻。
还没消下去的印记,又被他一遍遍重新烙上。
贝梨亲着他的眼,喘息说:“随厌……其实我……之前就知道是棠叔叔做的。”
他的动作一停。
“当年我偷偷听我爸妈讨论过,我们家快不行了,哪个方面的生意都有人来抢,好像是棠伯伯怕我们会不放你走,故意给的下马威。”
“我爸还说,他好像摊上事了,应该要坐牢,要是真的,到时候各种麻烦会接踵而来,让我妈做好心理准备。”
贝梨将他额上沁出的薄汗抹去,捧着他线条拉紧的俊脸,盯着他幽潭似的吸魂黑眸,认真说:“所以才会让你走,不想让你受无妄之灾啊,要是什么实话都给你说清了,你肯定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