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日光(2)+番外
他不是自愿和安思意结婚的。
两个月以前的某个下午,他正在会议室和其他高层一起开会。
手机震动了起来,江惟瞥了眼那串数字,直接挂断。可对方却像是不依不饶,江惟便直接把手机关机,放进了口袋里。
后来是他的秘书突然敲门进来,弯腰在他身边神情紧张地说了句什么。江惟心中虽有预感,但以免错过重要客户,还是打了个招呼,起身回自己办公室接电话了。
当拿起座机听筒,听到对方的第一句话,江惟心里冷笑了一声,心说能滥用职权打进内线的,果然是他。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这么说着,江远修数十年如一日的语气里,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江惟直白道:“我拒绝。”
江惟成年以后就没用过家里的钱,一路勤工俭学,靠着过人的天资和努力,三十不到就成了这家私企的总裁。
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资本和底气拒绝江远修的要求,与江家再无瓜葛。殊不知,江远修仍把他当作能够轻易操控的小孩,或者说,江惟的任何反抗与忤逆,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种无足轻重的负隅顽抗。
他简明扼要地说下去:“蒋氏的董事长,蒋逾,有三个儿子。最小的那个刚成年,是个双性。”
“公司需要做一个项目,我和蒋逾谈了一顿饭的时间,他答应,只要你和他结婚,就算是联姻。江氏就能得到他们的投资,并且随时开工。”
江远修像是也在和自己的儿子谈生意,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你放心,办完手续,你和他尽快生一个孩子。等孩子出生了,资金稳固了,他和孩子,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江惟握住听筒的力道很大,不自觉地指关节泛白。他极力克制着把听筒砸到墙面上,砸得粉碎的冲动,一个字也不想再和江远修多说。正要直接挂断,就听江远修早有预料般地开口:
“我知道你对江氏的股份不感兴趣。这么说,你现在这家公司,只要一封简单的整顿通知,就能让它永无翻身之日。”
江惟并不是容易屈从的人,甚至在一瞬间就做好了准备,倾家荡产,也要和江远修抗争到底。却听江远修简单放出一句话,像一颗子弹,毫不起眼,却正中靶心,要了江惟的命。
江远修平静地加注着筹码说:“你母亲的遗物,现在还在我手上。”
“江惟,如果你还想拿回来,最好不要和我作对。”
第二章
(四)
江惟和安思意没见几次,很快领了证,婚礼办得简单而奢华。人不多,都是两家的直系亲属。
当晚,江远修和安思意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起,同桌的江远修和蒋逾虚伪而老练地侃侃而谈着项目和政治。
散场后,江惟只身去了附近一家在本市异常火爆的夜店,喝到烂醉,凌晨才回到酒店的蜜月套房。
刷完卡进屋,房间里没开灯,很安静,适才餐桌边,那个细皮嫩肉,一直低着头的男孩像是早就睡着在双人床上了。江惟以前和客户谈生意拼酒,都没喝得那么多过,他提着西装外套,晃晃悠悠地往里走,才发现床边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安思意穿着浴袍,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张白皙的小脸在灯光下影影绰绰的,有点怔愣地看着他。
不像是刚醒,像是一直躺着等他的新郎,一听到动静就起来了。
安思意下了床,穿好拖鞋走过去,似乎想扶江惟。走近了又慢慢停住,像是不敢碰他。
借着微弱的灯光,江惟眼里的阴翳似乎没那么明显,安思意只感觉到不断喷过来的浓重的酒气。他小声叫了一声江惟的名字,试探着去拉他的手臂,却被江惟一把推到床上,扯开了松垮的浴袍。
直到今天,江惟也说不出当时那股子冲动是因为什么。
可能是他一晚上喝得太多太杂,哪杯酒里有什么催情成分。
可能是耳边响起了命令一般的“和他结婚”,“生个孩子”,“随你处置”。
也可能是当时昏黄灯光下安思意亮亮的眼睛实在是很漂亮,却让江惟觉得像柜台上精心设计过的钻石,本质是一种低廉的迎合与媚俗。
他把紧张到浑身发抖也没反抗的安思意压在身下,快速脱了衣服,把炙热的性器放了出来,用力撸动了几下就变成了完全勃起的状态。他很快摸到了安思意腿间那条微微湿润的细缝,尚未使用过的地方又小又窄,和他的人一样的生嫩,却被失去神智的江惟,用一股蛮力直接挤了进去。
江惟对那晚的记忆不多,只有自己像是不知疲惫,无休无止的机械动作。
他在安思意身上自私地发泄,不顾一切地冲撞,像是要撞碎他挣不破逃不开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