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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之暖(原名:我只能爱你三分十五秒)(50)+番外

作者: 青阶步 阅读记录

一堆的表格,爸爸麻利地一张张填好,然后交给医院方面盖章,大约半小时候才拿着那张交给殡仪馆的单,回到殓房。哥哥的尸体放在一个特殊的不透水袋子里,平放在地上。围在身边的人掩面痛哭。其中一个女人便哭便对璇爸爸说:“刚才我们......已经打开来看,现在你们也来......见一面吧。”说完,接过她丈夫递来的纸巾,用力地拭擦红肿的眼睛。

璇爸爸制止了殓房的工作人员正欲重新打开尸包的手,说了一句:“再看也只能这样。外面停着的是殡仪馆的车?”大伯点了点头。

那个漆黑的尸包静静地躺在那里,使周围的气氛散发出一阵诡异的气息。周琦璇盯着这个尸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股冲动让她逐渐靠近,她伸手想去触碰它。然而,殡仪馆工作人员迅速进入殓房,像对待一条硕大的冰鲜鱼一样粗暴地扛进一个冰冷的不锈钢箱子里,然后退出殓房,扛到“黑箱车”上。

年轻的嫂子还是拿着一束燃着的短香,神情呆滞,嘴里碎碎地念着什么。一个肥胖的女人把一个装满硬币的袋子放到她手上,忧伤地嘱咐道:“一会儿开车了,你要不停地喊他的名字啊,每到转弯下坡上坡都要提醒他,把袋子里的硬币一路丢过去,他便能跟着我们的步伐回去了。”胖女人回头看了一下周琦璇,用沙哑的声音补充一句:“璇,你也去吧。”

周琦璇顺从地点了点头,正欲踏上车,听到身后传来爸爸的声音:“不,她不去。她得留下帮我处理一些事。”她回头一看,只见胖女人向爸爸的方向点头,便没再说话,径直跳上“黑箱车”。

车辆发动,开出,逐渐远离。原地上留下了孤单的两个身影。

晚上回到家,周琦璇已经疲倦不堪。然而,她还是走上二楼,轻声地打开妈妈的房门。房内灯光昏暗。冰姨坐在床沿上,看见她开门,忙示意她轻声点。哭累了的妈妈头发凌乱,脸上的泪还没干,侧脸靠墙睡着了。周琦璇的心才稍微放松一点。望了妈妈好一阵子,周琦璇才轻声地退出来。

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门锁上。疲乏的身体倾倒在床上,任由泪水无声泛滥。

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个个哭得呼天抢地的,转过头了各自为自己的乐事笑得花枝招展。他们的面具随意戴上,随意脱下,已经不能分辨哪个才是他们原本的那张脸皮。连周琦璇都不由诧异,当他们指责再也哭不出眼泪的自己是冷血时,为什么自己不反驳?

我的泪,难道是流给你们看的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哥哥,你在哪里......

记忆的影片不断倒带,当初的点滴重聚心头。

当周琦璇进入小学“预备班”的那一年,哥哥已经上六年级了。虽说年纪比周琦璇大七八岁,但由于他的调皮捣蛋,闯出过几个大祸,加上哥哥不思学业,学校最终忍无可忍,给予他留级处分。那时候的小周琦璇娇贵得很,别人连碰也碰不得,但偏偏她班上的同学故意去招惹她,惹得她每次都是哭着鼻子回家的。

虽说妈妈教了笑周琦璇很多方法,但她一招都使不上。后来她遇到相似的事情后,总使出最厉害的一招——“嗵嗵嗵”跑上4楼,向哥哥哭诉自己怎么被人欺负了。然后躲在哥哥身后,看着哥哥如何把那个小男孩吓唬得屁滚尿流的。这一刻,小小的她觉得,有哥哥真好。

但是,也有相反的时候。

在街上,哥哥总是肆无忌惮地喊着她的花名,惹得她一度拒绝和他一同回家。

在家里,他和妈妈联合在一起,声讨她的八挂,任性,不做家务。

当他到厨房偷东西吃时,总不把碟上的食物吃完,还像跟在他身后的小周琦璇解释,“那样就不必洗碗了”;

他总是把衣柜里的衣服穿到没有了才肯去洗,那满满几桶衣服蔚为壮观。只是笑周琦璇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要跟他猜石头见到布,然后输了以后灰溜溜地帮他把洗衣机内的衣服一件件晾在栏杆上。哥哥则总是悠闲地走进房间,看着新出版的游戏杂志。

然而最让周琦璇受不了的还是他的自恋:他总是叹息上天的不公——为啥爸妈生得他如此英俊,却生出像他妹妹如此恐怖的异形;

随着兄妹两人日渐长大,她继续完成学业,他则选择出来闯天下。即使共同话题少了,但每次只要她回到家里来,哥哥总会拿她开玩笑。

不久前,哥哥还指着周琦璇正在穿的12班班服,一面认真地问:“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把自己的相片印在衣服上的店子,就好似你身上穿的那一件。”当时周琦璇想都没想就回答:“大良新世界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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