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叫姐姐(80)
陶玲成功回宫复命,同样在鹿倾的意料之中,这么多年,陶玲在谢望舒这里还算可信。
“娘娘当真要这么瞒下去吗?以陛下对您的了解知道您的真正身份是迟早的事。”
鹿倾用手撑着自己的脸蛋,坐在凉亭中呆呆看着远方的天空。
“平安的生辰在冬天。”
她没有回答陶玲的话,只是喃喃自语说了一句话。
不出所料,刘舒娘会在平安六岁生日当天失足溺水身亡。
对于鹿倾脱口而出的话,让陶玲百思不得其解,但转眼间也能释怀,“那日有娘娘陪伴小殿下,真是太好了。”
鹿倾听罢,苦笑一声,她哪是在憧憬,只是在心里算算自己还有多少时日陪伴幸川和平安罢了。
“平安的生辰自然是要盛大举办,让我好好想想该给平安准备些什么贺礼。”
鹿倾吸吸鼻子,故作轻松,不想让陶玲看出什么端倪,对她高兴说道。
“娘娘准备什么,小殿下都会欢喜的。”
鹿倾眉开眼笑地收下这份恭维,明媚的笑容绽开,好似御花园开得正盛的桃花。
谢望舒心中的疑虑伴随那本经书的呈递并没有得到消减,他心中总有冥冥之中的期待。
鹿倾,应该是回来了。
他该多与刘舒娘见面,探寻她的秘密。
他不理解鹿倾回来为何不与他坦白,又为何不与自己见面。
这所有的一切都应该靠自己来去探索,既然她不说,自己便要找到答案。
想明白所有之后,谢望舒在陶玲离开后又仔细端详了那张宣纸,纸质暗黄,怕是已经写完一年有余了,为何要呈上这一份之前所写的经书呢?
那份答案在谢望舒心里停留过久,可他还是想让刘舒娘自己去坦白。
他的步辇稳当停在未央宫的门口,屏退开所有的侍从,自己一个人走到后院的凉亭附近。
“平安的生辰自然是要盛大举办,让我好好想想该给平安准备些什么贺礼。”
“娘娘准备什么,小殿下都会欢喜的。”
陶玲的话一出,那个女人笑得开朗极了,全然不复自己之前所看到的故作娇柔,只有开怀而笑的明媚。
刹那间,谢望舒只觉得她长得太像鹿倾了。
那日,她又研究出了一个新菜式,逼着自己吃。
“幸川,你快尝尝。”
自己无法拒绝她的期待,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一口,夸赞道,“好吃。”
谢望舒至今都记得她满怀期待的脸庞蓦然盛开,浅浅的眉头都舒展开了,脸蛋陷下的小坑能盛下九域的所有花蜜。
“就知道幸川你喜欢。”
她吐出几个字,高兴地跑开了餐桌,“你多吃几口,我去盛饭。”
眼下的她与记忆中的她重叠,谢望舒止不住地恍惚,他想:自己是病了。
“殿下安康。”
简短的一句话把谢望舒唤醒,唤醒他不切实际的想象。
“嗯。”
谢望舒摆摆手,径直走进未央宫的主殿。
陶玲为难看了一眼鹿倾,只好硬着头皮扶着鹿倾跟随谢望舒的脚步走进殿里。
男人依旧背手而立,视线打量着殿中的一切布置。
鹿倾没有坐下,站在一旁候着。
“陶玲下去,朕与皇后有话要说。”
“诺。”
鹿倾低着头听着脚步声慢慢远去,空气中满是僵硬的沉默。
“皇后,抬头看看朕。”
饶是过了好久,谢望舒吐出几个字。
鹿倾听完听话抬头,却不知他是何时转过了身。
男人眸色渐深,神色晦涩,修长的指尖捏起自己的下颚。
鹿倾僵硬地挺直身子抬头,眼眸微眯,沉默不语。
奈何谢望舒长得太高,鹿倾需要踮着脚尖去配合他,可自己一个重心不稳,马上就要摔倒在地。
男人感受到她的动作,手搂住她的肩膀,一个转身顺势单膝跪在了地毯上。
鹿倾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谢望舒的怀里。
瞬间,双目相对,气氛极具升温。
谢望舒没有控制住自己,低头闭眼便吻上了她的唇。
滚烫柔软的触感妥帖地附上她的肌肤,只觉得是荒唐一梦。
鹿倾被迫闭上双眼,承受他的热烈,自己的呼吸一寸一寸被夺走。
仿佛是一条干渴至极的鱼,索性终于遇上一场狂风暴雨。
窗外一声闪电划过,将鹿倾全部的神志唤醒。
她睁开双眼,冷静全然回归。
幸川现在吻的不是自己,不是鹿倾,是刘舒娘。
是已经成为皇后的刘舒娘。
心里的话就像缠绕在自己心上的藤蔓,生出几根细小的针扎在澎湃的血液中。
刺痛得很。
鹿倾只感觉自己委屈得很,眼泪止不住地流。
谢望舒感受不到怀里的她在回应,所吻之处全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