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以柔冷漠地注视万以俭,忽然笑了,“是咯,阿爸帮我这一回,可是不知道帮你擦了多少次屁股。不止阿爸啊,我和二姑母替你处理那些花边新闻的次数都要数不过来了呢。”
“你——!万以柔——”
万以柔又道:“烂泥扶不上墙,给你一个公司玩玩到没所谓,可集团真要落在你手上,阿爸打下来的家业就要毁啦……”
“你以为你好捻巴闭?没有叶辞你什么都不是!”
“总好过我们阿俭啦,讲起来呢念了斯坦福,可是都没能毕业,肄业生!”
“好了!”二姑母忍耐不住,呵斥道,“都给我坐下!”
没人动作,姐弟冷冷瞪着彼此。
二姑母说:“阿俭,你家姐冇讲错,你细想一下你这十几年来做的荒唐事,你怎可以食碗面反碗底?”(忘恩负义)
“我食碗面反碗底?!”万以俭胸膛起伏不定,气急了,“我就讲错了乜?我冇错啊,就算再无感情了,也还是她丈夫,可她就这样不留情面……”
万以柔呛声,“你懂什么啊?我自己的事——”
万以俭再将矛头对准万以柔,“你自己的事?现在阿爸有事,那就是我们万家一家的事了。……讲起来,你们让钟Sir调查叶辞,二姑母,这钟Sir不会有猫腻吧?”
隐隐待爆的炸-弹一下子转了向,万以柔朝二姑母看去。二姑母这个瞪一眼,那个看一眼,慌忙摆手,“不关我事啊,我只是介绍了钟Sir给阿柔,集团的事我一点不清楚的,何况这回是检方动手,我哪里料得到……”
万以俭嗤笑,“不是你最好,讲来讲去,阿爸在这个家最看得顺眼的就是二姑母了。有些人这个时候挑拨离间我们姑侄感情,居心叵测啊!”
“我行得端坐得正!”万以柔说。
“这种时候了,一家人吵来吵去有什么用啊,想办法把这一关渡过去才紧要……”二姑母的小女儿Vicky小声说。
旁边的万允恭看着这一切,静默不语。
*
时间流逝,霞彩消散,宅邸花园沉浸在苍蓝色中。
亮漆的黑色车辆驶入车库,谢秘书跟随叶辞走上石阶,穿过草坪走进建筑物。
“阿爸!”叶辞还没把客厅里的人全看清,瑾瑜就翻越沙发扶手跑了过来。
叶辞拥住她,一把将她抱起来,好像她还只是个小小孩,“想不想我?”
“……想。”瑾瑜鼓腮,“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你不想瑾瑜嘛?”
“想。”叶辞说着往不远处看去,庄理站在沙发旁边,看起来有点累。
他不知,在他回来之前,钟点工来清洁过泳池,庄理也帮着瑾瑜洗去了脸和头发上难以除去的丙烯颜料。弄得满头大汗,又自己梳洗一番,是累着了。
可在庄理看来,叶辞脸色才憔悴,眼里有红血丝,下巴胡茬长出来了,没得刮。
“瑾瑜,让爸爸休息一下好不好?”庄理挤出一个笑。
叶辞把瑾瑜放下来,说:“没事,我提前打招呼就是想回来就能吃上饭,去吃饭吧。”又看着阿英说,“你怎么来了?”
“帮你看顾这一小一大咯。”阿英意有所指地朝庄理那边瞥了一眼。
叶辞一顿,发现阿英穿着不合衬的衣服——庄理的衣服,“什么情况?”
阿英明明在暗示,可叶辞的焦点却落到了她身上,她忙说:“姐妹花咯。”又去挽庄理的手臂。
庄理乜了空气一眼,“好啦,快过去了,不然菜放凉了阿姨又得热。”
手机振动,阿英犹豫了两秒还是停下步履来接听了。电话那边的青年闷闷说:“这次总可以约到你了吧?”
阿英眼眸一转,问:“在哪?”
收线后她追上叶辞的脚步,抬手攀住他肩膀,凑近低语。
庄理同瑾瑜走在见面,回头见他们亲昵接触,微怔了怔,随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在饭桌一端落座。
“我有约,走先!你们一家慢慢享用晚餐,就不打搅了。”阿英伸长手臂挥了挥手,从用人手里接过大衣,一边穿着一边往路边停泊的帕拉梅拉走去。
园景的石灯亮起,透过正扇落地玻璃窗映衬饭厅的温情景象。
丰盛的粤式家常菜摆了满桌,热气弥漫,香气四溢。
待叶辞坐下,拾起筷子,庄理也动筷夹菜,佯作不经意地问:“阿英说什么呀?”
叶辞看了她一眼,“没什么。”
“哦。”庄理说,“我以为和事情有关。”
叶辞笑,“呷醋了?”
庄理握筷的手顿住,“什么跟什么呀。”
叶辞慢悠悠说:“我看着醋劲儿挺大,我回来了都不关心一句的。”
庄理急忙抬头,蹙眉说:“我哪里不关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