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归巢(2)
他从小是段缚带大的,对母亲隐约有点印象,记不太清,后来得知母亲没把他当儿子看过,六岁的时候还想把他要回去,以此作为牵制段缚的筹码,便再对她生不出什么幻想来。也因此,对段缚更加亲近,亲近到,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十五岁,青春恣意、满腔热血的年纪,同龄的男孩子都在坚定梦想,玩性大的,时常约上伴儿去打篮球或是有别的什么娱乐,偶尔红着脸和朋友小心翼翼地谈论自己喜欢的人。
他呢,很少有什么社交,只是确定了一件事。
他喜欢段缚。
最开始怕段缚察觉,心惊胆战到失眠,后来上高中,几乎是逃似的选择了住宿。
十九岁,段缚不小心被人下了药准备暗杀,那时候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雇佣兵,只当又是一个想爬床的,段缚身边的心腹都清楚段缚没有那心思,不会乱找人来,所以出了这种漏子,必定是有人动了歪心思,他深知这一点,干净利落地掏出枪将那女人一击毙命。
他第一次杀人,手却很稳,眼神也没颤。
但是当他站在段缚房门口,他腿软了一下。
于情于理,他应该去联系医生,而不是站在原地发呆。
犹豫了很久,他选择推开那扇门,那扇仿佛写着大大的“伦理”二字的门。
进了房间,关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
借着隐隐的月光,他看见段缚扶额靠在床头,似乎没了意识。他小声叫了爸爸,没有回应。他颤着眼睫,咽了咽口水,然后朝段缚一步步走近。
段缚常日里平整的衬衫起了皱,领带扯得很开,衣领扣子散落了几颗,袖子被卷起来,露出有力的臂膀,因为紧握的拳,小臂上暴起了青筋,他悄悄看着,直到看见段缚性感而充满野性的喉结上滚落了一滴汗珠,本就紧张的神经仿佛瞬间被电光击中,兴奋到头皮发麻。
他闭上眼深呼了几口气,然后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触碰上段缚的手。
段缚猛地睁开眼,他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注意到段缚的眼神是离散的,没有聚焦。他大着胆子爬到床上,搂住段缚的脖子,慢慢地亲上段缚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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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经验,亲吻都异常生涩。笨拙地伸手解开段缚的裤子后,呆愣到不知所措。
像是卡在这里,不敢再有任何进展。
他瘫软着身子坐在段缚腿上,声音颤得不像话:“爸爸……”
眼泪掉下来,几乎是哀求,“爸爸……能、能不能碰碰我……”心底像被蚂蚁啮噬了一样,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
糊里糊涂一阵天旋地转,段缚翻过身把他压在下面。紧接着便是强烈而霸道的吻,舌尖被噙住,让他很难喘气。他小幅挣扎几下,换来的却是力道更大的桎梏。
他不挣扎了,红着脸任由段缚把他扒光,再闭上眼,慢慢抬腿勾住段缚的腰。
等到那带着薄茧的指尖探进他畸形的器官,他下意识地夹紧了腿,喘了一下。
段缚的动作明显顿住,两人之间灼烫暧昧的气息似乎也随着这一停散了许多。
段逸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孤注一掷般,重新缠住段缚的腰,抬高臀去蹭段缚的手。
侵略感再次迎面压下,他被结实有力的臂膀环住,被灵活的手指玩弄到瘫软。房间里不再静谧了,充斥的全是他的娇吟和段缚的粗喘。
被顶开,撞击,深入。即便那里早已湿的不像话,他还是疼,下半身被撕裂一样的疼。他紧紧皱着眉,却愣是一声哭喊都没放出来,他不想让段缚停下来。
就这样。让爸爸吻他,肏他,撑满他,射进来,最后浑身都沾上爸爸的气息,浑身都是爸爸留下的痕迹。
他从来没有胆量回忆起那一夜的荒唐,也正是因为自己的胆怯,因为怕段缚从日常的蛛丝马迹里察觉那糜乱的一晚是他,然后斥他、恶心他,他几乎是无理取闹的,不顾众人阻拦,私自办了休学,向军校提交了申请。
离家出走的那个晚上,陈叔苦口婆心劝着他,他听不进一个字,执意拉着行李箱朝门口走。
脚边砰的几声响,地板裂开。他浑身抖着,硬着头皮回过身,看见段缚拿着枪,枪口冒着徐徐白烟。
“你今天敢迈出去一步,就不要再回来!”段缚的声音很重很沉,怒气被积蕴,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他承认那一刻他是害怕的,比之前都要怕,但也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他还是走了。
门关上之后,他又听到几声枪响,还有陈叔刻意放大的焦灼的劝语。
那段时间,段家内乱,段缚本就有些精疲力竭,他还闹了这么一出,无疑火上浇油,可他真的不敢再呆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