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郁反派的白月光[穿书](111)
陆时遥也不是厌烦,只是突然这样黏黏糊糊的,身边时刻有个人跟着,令她感到不太习惯,偶尔就想喘口气,而现在在叶倾家里正是个好机会。
她的小心思却仿佛是被封溯看了出来,在吃过午饭跟着叶倾回房间时,陆时遥看到封溯的视线一直落自己身上,漆黑的眼里闪烁着失落又可怜的神色。
她突然间就心虚了一下。
随后也不敢再看封溯的眼,匆匆跟着叶倾走了。
陆时遥都进了房间里面,封溯还一直看着房间门口,封从毓见了,扯了扯嘴角:“别看了,跟我去书房。”
封溯这才移开视线,收起脸上的落寞可怜,又变成那副面无表情的淡漠模样,跟着封从毓走远。
与此同时,进了叶倾房间的陆时遥长长舒出一口气,叶倾让她在椅子上坐下,紧接着笑着问:“你怎么像是在躲着封溯?”
陆时遥表情微微一滞,没想到叶倾竟是看了出来,她做得这么明显吗?
而既然这样,封从毓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也知道了,一想到自己在和封溯闹别扭的事已经不是秘密,她脸上就止不住地一热。
叶倾猜问:“是不是封溯太过缠着你了?”
陆时遥没有吭声,也就等于承认了。
“你刚回来,这很正常,毕竟是久别重逢。”叶倾缓缓地说。“你不知道你离开的那几年,封溯是怎么过来的,他现在终于等到你回来,情绪上自然就激动了些。”
陆时遥听了眼底一闪……她其实是知道的。
虽然只有最初的时候她通过镜子去看封溯的情况,后来渐渐地不敢再看,但也能猜到之后的两三年里封溯过得如何。
她不禁又想到了上午看到的那片疤痕以及那具较之从前瘦削了些的身体。
想着想着,心中一软,方才的别扭好似一下消散了去。
“而且当时你出了事,封溯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面肯定是在自责的。”叶倾又说。
陆时遥惊讶抬眼,正想问“他自责什么”,一个猜测蓦地从脑海中闪过。
当时秦肇之所以会盯上她,到底还是因为封溯,后来封溯虽然派了人保护她,但还是没有防住秦肇的人,是因为这个,他才自责的吗?
陆时遥的手一下子捏紧,她一直都以为封溯那时候表现出来的脆弱是因为自己的离开,却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或许直到现在,他还一直怪着自己。
叶倾问她:“你怪他吗?”
陆时遥想也不想就摇头:“当然不。”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二人的谈话被迫打断,叶倾听到敲门声后往房门口看去:“我猜是封溯。”
陆时遥微微张口,轻声说:“也可能是熙熙吧。”
叶倾便去开门,门一打开,陆时遥看过去,外面果真站着封溯,只他一个。
“怎么过来了?”叶倾问。
封溯站在门口往里面看:“来看看姐姐。”
陆时遥耳根一热。
此时距离她过来叶倾房间也不过才一刻钟过去。
叶倾忍住笑说:“你们说会儿话,我去楼下切点儿水果上来。”
之后便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俩,走下楼去。
封溯进了房间,将门掩上,走到陆时遥身旁,在原先叶倾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陆时遥看向他问:“你不是和你小叔待在一起么?”
封溯语气轻软:“和小叔谈了会儿事情,小叔就去午睡了,我正好有些想姐姐,就过来看看。”
“……”
陆时遥发现,从昨天她回来开始,封溯总是时不时就说出这些令她脸红心跳的话,毫不知道何为含蓄,明明从前根本不是这个性子。
可她偏偏拿他没办法,不管好好说还是拿眼瞪他,他都不改,仿佛就是看准了她不会生气,而她因为想通了自己的心意,也确实无法再像以前一样用生气来震慑他。
陆时遥索性沉默,她垂眸盯着面前的梳妆台,思绪渐远,过了会儿,忽然想到刚刚叶倾跟她说的那些话,心神不由一恍。
沉吟片刻,她抬起头,脸上神色认真许多,张了张口说:“秦肇的那件事……你不要想太多,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也不要怪自己,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突然说起这个,封溯的眼皮颤了颤,原本一直看着陆时遥的视线此刻也突然收了回去。
对于陆时遥的话,封溯没有回应,只是坐在那里,低敛着眉眼,薄唇紧抿。
他想,如果不是姐姐身份特殊,在那场火海中姐姐根本没有办法逃脱,而这会儿他也不可能再见到姐姐。
如果当初他再小心一些,或者直接杀了秦肇,而不是仅仅废了他一双腿,他根本不会再有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