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喜鹊(56)+番外
“行。”陆景洲应声,然后说,“你开我那车回去吧,我现在就找人拖走,我跟他们回去。”
“谢了。”
“谢什么,当初在雪山上不也是你救我一命。”
沈清徽笑了笑,拍拍陆景洲肩膀才走。
“没事吧?”
江鹊终于暖和过来了,看着沈先生走过来,不免有点担心,视线又看向那辆停在那里的越野。
“没事,车子出了点故障,”沈清徽开玩笑说,“这个日落看的很不愉快。”
“挺、挺愉快的……”江鹊讷讷地回答,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
因为有他在身边,还有那一颗清甜的脆桃。
沈清徽从前视镜看了她一眼,江鹊又垂下视线,齐刘海,乖乖顺顺。
沈清徽也忽然觉得心情倒也没那么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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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去后,一看时间都折腾到半夜十二点了,二人还没吃饭。
沈清徽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冰箱里食材倒是新鲜充足,但是太晚了,也不想在吃饭上花费太多时间。
遂只加热了几片吐司,煎了鸡蛋,放上生菜和金枪鱼罐头,勉强做了个三明治。
江鹊在吃饭时候才看到了沈清徽右手上多了几道细微的红痕,估计是被桃枝划到的,吃过饭后,江鹊主动承包了洗碗的工作,沈清徽正好趁这会上楼冲个澡。
江鹊收拾完后,去了二楼的书房翻了翻,找到一瓶碘伏和棉签拿出来。
晚间的林中别墅,晚上过分的安静,哗啦啦的水声都听的清晰。
江鹊特意等了一会,才敲了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
江鹊这才推开门进来。
沈清徽是刚洗完澡,头发仍然半湿着,身上也只是藏蓝色的浴袍。
江鹊觉得这好像不是个好时机,但是进来都进来了。
“沈先生,您手上的伤口还是处理一下吧。”
被树枝划了,尤其是夏天,一点伤口处理不好都容易发炎。
沈清徽起初没有注意到这个伤口,是洗澡的时候突然刺痛了,才看到了手肘那边的红-痕。
“好。”
沈清徽接过来。
江鹊问他明天什么安排,沈清徽说没有安排,不过后天早上有安排。
江鹊点点头,不过在他说话的时候,江鹊的鼻子痒了一下,她忍下了要打喷嚏的冲动,结果声音有点瓮声瓮气。
估计是要感冒了。
沈清徽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一看,是陆景洲发过来的信息。
江鹊也跟他说了晚安,再回了趟书房翻找,发现应急箱里的感冒药正好都过期了。
江鹊忽的想到了可以煮姜汤。
原本正在厨房里等着姜汤煮好,江鹊也闲暇,趁着这个时间,就在别墅的客厅里闲逛着。
然后看到了客厅里的那面照片墙。
上面是有挂着很多沈清徽年轻时的相片,江鹊突然看到一张,脚步停顿住。
那也是还年轻的沈清徽,他站在一栋山区的教学楼前,旁边有另外几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这张照片看起来至少有十年的历史了,照片都显得有些陈旧,下面的空白处,有一行手写的字——
“致谢沈先生。”
后面的几个字是一个山区的希望小学,江鹊也只以前在新闻上看到过这个村庄的名字。
她愈发直觉着,沈清徽就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江鹊喝完热乎乎的姜汤终于感觉身上也热乎起来了,她收拾好了厨房准备上楼睡觉,结果正好上了楼梯,沈清徽的房门推开。
江鹊定住了脚步,“沈先生,您还不睡呀?”
“嗯,睡不着。”——原本,其实不是准备这样说的。
他刚才收到了陆景洲的短信,心生戒备,哪怕是为了安全,也准备让江鹊睡在自己房间。
只是沈清徽忽然的发现,好像这需要一个藉由。
“那我跟您说说话?”
——藉由来了。
沈清徽是默许了。
这个房间也很大,仍然是一整面落地玻璃窗,外面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和一小片苹果园。
这隐于世间的林间别墅,好像将所有的一切都隔绝。
有些隐秘的情绪,就在心间一点点放大,是晦涩又胆小的心动,只敢在无人的深夜开出一点花来。
江鹊的视线是看着玻璃窗外,可是玻璃窗上也映着沈清徽的身影。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手机,似乎是在回消息。
江鹊的视线就看着玻璃窗影上的他,回想起下午时他说的那一句——
“江鹊,我三十五岁了。”
像一句叹息,又像是一句很平静不过的陈述。
她是不敢深想的,总觉得这种话里好像藏着别的意思。
可是她又不敢兀自揣测。
只是又在这一会想到某个片刻祁婷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