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儿。”
盛霈低声喊她。
山岚轻声应了,低头亲亲他的指节,起身继续做手里的活,神情专注,眼睛里流淌出柔软的光芒,一点点将盛霈淹没。
他要窒息了。
盛霈想。
山岚拿着湿毛巾将男人锋利的下颔擦得干干净净,还站着欣赏了一会儿,她果然做什么都厉害。
“陪我去吃饭。”
她捏捏盛霈的耳朵。
盛霈这会儿心里鼓鼓胀胀的,高兴得要命,甚至想再跳进海里游一圈,一股脑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忘了。
公主说了,他是海域上最英俊的男人。
盛霈翘起唇。
.
早上九点,渔船朝着月光礁附近开去。
这路线最近他们来回跑了不知道多少趟,这会儿也不用干活,都去船舱里歇着,聊天的聊天,看电视的看电视。
盛霈在驾驶室忙活,山岚三人在底下玩。
他们一边打牌,一边聊天。
黄廿廿纳闷道:“小樵哥,二哥来回跑来跑去是干什么?我看你们一个都不问,你们不好奇啊?”
徐玉樵瞥她一眼:“有些事可不能好奇,是要出问题的。你看看昨晚上不就惹事了,当着山老师的面,能这么笑二哥吗?”
平时盛霈从不管他们说什么。
说了点儿过分的,他也不介意,什么都不在乎。但这两天情况不同,山岚在这里,她千里迢迢从洛京到这海上,盛霈不想让她听这些。
黄廿廿讪讪道:“这不是我的问题,是相机的问题。像素本来就不高,拍出来还暗,又是晚上,昨天我们那地方还背光。我这不是没忍住么...”
“山老师,我们说的话你别放心上。”
“其实二哥可好了,他、他大方!不但大方,还、还……”
黄廿廿和山岚大眼瞪小眼,半天没想出第二个优点来,正想再憋一个,就听山岚道:“王炸。”
黄廿廿:“......”
好嘛,压根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徐玉樵嗤嗤笑:“山老师是哪人你知道吗?天上的人可不会因为这点事生气,二哥就喜欢这样的。”
黄廿廿叹气:“我以后不说二哥了。”
徐玉樵瞧她这失落的模样,说:“不是好奇二哥在干什么吗?其实我们船上的人都知道,只是从不往外说,二哥对我们放心,我们得对得起这份信任。”
黄廿廿:“他在干什么?”
“找船、找人。”
徐玉樵慢悠悠地洗着牌,和黄廿廿说起这三年盛霈在海上的事来。
两人没注意山岚悄悄离开了。
山岚顺着船舷到驾驶室找盛霈。
刚到门口,听见他和驾驶员在商讨航线,说哪块礁盘的位置,说晚上在哪儿过夜,说明天的天气。
她探头看了眼,他低头看着卫星云图,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脚下躺了一只猫,正呼呼大睡。
白天热,三花多数时间都躲在阴影里睡觉。
出海时间久了,摇摇晃晃的船一点儿碍不着它。
山岚才看了一眼,盛霈倏地转过头来。
看见是她的一瞬,下意识将手里的东西藏了起来。
“晚点儿说。”
盛霈丢下一句,出去找山岚了。
盛霈把人拉进阴影里,看这张水嫩白净的小脸,抹过她额间的汗,挑着唇笑问:“打牌输了来找帮手?”
山岚如实道:“想看你。”
盛霈:“......”
这一天天的,刚说完情话才多久,这又来了,听得他心痒痒,只想把人藏屋去玩儿点别的有意思的事儿。
盛霈干脆把人带进驾驶室里,让她看个够。
三花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眯了条缝瞧山岚,瞧了一会儿,喵喵叫着要睡她腿上,也不管盛霈冷飕飕的眼神,自个儿爬上去找了舒服的位置窝好。
盛霈坐在一边,和她解释航线的事:“手札的路线我和南渚的一个专家老师研究了一下,由于山栀没出过海,她的记载方式和渔民们有很大的差别,这些天那位老师一直在复原这条路线,前天发来一张地图。”
盛霈拿出那只破巴巴的手机来。
点开图给山岚看。
“你看这里,山栀当年确实经过了月光礁,但只是经过,没有穿越月光礁。那附近暗流太多,舟子避开了这块区域,它们继续往南,朝着这个小岛去,就是那天我们去过的小岛,婶子请我们吃了顿早饭。”
山岚点头:“我记得,那天我开船了,附近的地图我看过,都记住了。”
盛霈:“......”
说起这事儿,他又有点儿生气。
盛霈:“顺着这个岛往东,那一处有暗流,但这暗流时有时无。手札上记载,山栀的船在一处失去了方位。”
山岚微怔:“赵行说他们在回航的那天也失去了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