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诚实地摇头，夏油杰见状也不再多问。

“箱根町有四个叫这个名字的，其中两个还活着，”夏油杰说，“一个已经死了超过五年，由于术式没有特殊之处，尸体回收后术式直接被抽取出来作为公用，最后一个，在三年前失踪，至今生死不明。”

“要去调查一下后两个人吗？”夏油杰礼貌询问。

“五条悟”皱起眉头，又摇摇头：“我还是觉得我不可能是这个什么佐藤一政，虽然我运气很差，但我直觉超准的，老橘子会不会在糊弄你？”

夏油杰：“…………”

夏油杰强行忽略了“老橘子”这个极有五条悟风格的称呼，微笑道：“还是去调查一下吧，你不是想弄清楚自己身份吗？”

“对面就是佐藤一政的家了，不去打个招呼吗？”夏油杰倚着栏杆说。

两人以非常快的速度排除掉了第一个目标，现在正停留在第二个目标家对面的高楼天台上。

“去做什么？”“五条悟”背靠着栏杆，连头都懒得回一下，“我都说了我不是，就算我是，我现在可是失忆状态，什么也不记得，那些人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

“那你对自己身份有什么猜想么？”夏油杰顺着“五条悟”的话问。

“五条悟”没回答这个问题，却分析起了佐藤一政：“佐藤一政，一级咒术师，家住神奈川的箱根町，性格比较懦弱孤僻，天赋不算太好，也没什么朋友；于三年前失踪，之后一直杳无音讯，但是也一直没有确定是否死亡，值得一提的是，在他失踪后不久，他的家人收到了一大笔来源不明的钱财。

然后，三年后，他的灵魂出现在了老橘子手里，据我所知，灵魂的保质期只有一个月，超过时间就会逐渐消散，不到一年就会完全消失；就算我是他吧，除了记忆缺失外我没有别的不适，说明他应该是最近才死的。”

“咒术界的共识，身体远比灵魂重要，能让‘佐藤一政’的灵魂进驻这具身体，他要么有非凡之处，要么……高层十分看好他。”夏油杰接着“五条悟”的话说下去，“稍等，我拜托人查一下。”

夏油杰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了几个数字，几秒钟后电话被接通了，对面响起一个很禁欲风格的男声：“喂，你好？”

“七海，是我。”夏油杰语气带笑地说。

七海建人，东京咒术高专的毕业生，只不过在毕业之后并没有选择做咒术师，而是去做了普通人的工作，在证券公司上班。

用他的话说，就是普通人的工作也总得有人去做，虽然，在这个全民都有咒力有术式的世界，换个工作，也不过是从专职咒术师变成兼职咒术师罢了。

“是夏油学长啊，好久没联系了，有什么事吗？”七海建人在电话那头淡定地问。

“其实我是想找灰原，拜托他帮我查一个人。”夏油杰礼貌地说。

电话那头的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下说：“好的，我明白了。”

很快，电话那头换了人，灰原雄活泼热情的声音从手机里强势挤了出来：“夏油学长，好久不见啊，有空和五条学长一起来找我和七海玩啊！”

夏油杰几乎可以想象一条欢快的柴犬围着自己跑来跑去。

“五条悟”忍不住在一旁笑出了声，顺手也抢过了夏油杰的手机：“好啊好啊，我和杰有空一定去。”

听到了灰原雄在电话那头的欢呼，夏油杰黑了脸色，拿回了手机： “灰原，有件事想拜托你帮我，我想查一个叫佐藤一政的人，他在三年前失踪，后续的资料似乎被封锁起来了。”说着，夏油杰把他们查到的资料一并发了过去。

灰原雄，和他的搭档七海建人一样，同样是东京咒高毕业生，和七海建人一起去做了普通人的工作，只不过他对普通这个词似乎有什么误解，他现在是一名黑客。

“哎？好哦，时间可能要稍长一点，夏油学长我等会儿再联系你。”灰原雄一口应下，随后手机里就只剩敲击键盘的声音了。

夏油杰挂断手机转向“五条悟”，脸上已彻底失去了温度：“五条先生，你一而再再而三装成悟，我是不是能看成对我的挑衅？”

“五条悟”一愣：“抱歉？但我真的没有装，就是下意识想那么说就说了，我下次会尽量克制。”

“下意识？”夏油杰呆了一下，几乎想再查看一下“五条悟”的咒力回路，他真的太像悟了，一个人的长相、声音、咒力可以被外来者侵占，但是性格和习惯爱好也可以伪装吗？

但他不可能是悟，悟已经死了，被我亲手杀死了。夏油杰再次提醒自己，那天，如果是立场互换，高层想让悟处决我，悟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