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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宠(197)

不过一想到给她洗漱的原因,就气红了脸。

哥哥太过分了!

许知雾气鼓鼓坐起来,裹在被子里瞪她。

谢不倦却只是笑,一直笑。

瞧他这温雅清俊的模样,哪里想得到夜里是那样的人呢?

“阿雾现在感觉如何?”

许知雾动了动腿,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不仅身子全裹了进去,就连头也裹在被子里。

想说什么,却气哼哼地将头撇向一边,没答他。

谢不倦隔着被褥摸了摸她圆乎乎的脑袋,凑过去哄她,“哥哥错了。”

下次还敢。

许知雾不知是“嗯”还是“哼”了一声,余光不住往他身上瞟,闷闷道,“我都没睡饱,今天还要上路呢。”

“不要紧,路上睡。”

许知雾转过头来,“那你路上别……别闹我。”

谢不倦失笑,或许昨夜确实过分了,竟让阿雾以为他是路途中也要这样那样的人。

“好,起来用早膳吧。”

于是乎,太子大婚的第二日,太子与太子妃双双跑路。

美其名曰,回门。

许知雾再一次踏上这一段路。

从骈州到京城,从京城到骈州,这一段她来来回回走了数遍。

三岁时她依依不舍地随父母到骈州,路途中哭闹、生病,好不容易捱到了骈州,一待就是十多年。

十二岁那年鼓起勇气去京城找哥哥,一路上期盼、忐忑,以为没有见到哥哥,无比失落地回来。

后来她盼到哥哥回来,与哥哥一同前往京城,彼时的她,只当哥哥是哥哥,去京城也是因为好奇与玩心。

再次从京城回来,已是满心怅然,对先生的担忧与对哥哥的不舍拉扯着她。

她好像就是那时候,发觉哥哥不只是哥哥的。

如今,哥哥真的不只是哥哥了。

他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

一行人日夜兼程,到了晚上,马车还在行进,许知雾偎在谢不倦怀中沉沉睡去。

偶尔车轮磕绊一下,谢不倦便会护着她的头,再将二人身上的被褥裹得更紧。

要是睡不着,谢不倦便给她讲故事。

他看过很多书,知道很多的故事,不只会讲小白狼。

终于在十月初四这一日抵达骈州地界。

而祈愿节,正是十月初五。

许父许母亲来城门接他们,车帘掀开,见许知雾搭着谢不倦的手下来,昔日天真不知事的小姑娘已然梳上妇人髻,夫妻二人一齐怔住了。

“这,阿雾,小孜,你们已经成婚了?”

许知雾无措地看向谢不倦。

“是,不瞒父亲母亲,父皇催得紧,便先办过了成婚大典,但我与阿雾打算在骈州办一场真正的婚礼,好叫父亲母亲坐于高堂之上受我们一拜。”

这话顿时叫许父许母熨帖,连道,“好,好,是该在骈州办一场的。”

而许知雾也松了口气,与爹娘说起大典那日的事情来,“……规矩真的好多,哥哥要站在祭台之上等我走上去,好高好高的台阶,可是哥哥他没有按照这个规矩来,他走下来了……”

许父许母一听,顿时换了个眼神。

待许知雾说得口干舌燥,许母拉住她的手笑道,“一路上累了吧,回家好好吃一顿,睡一觉。”

饭后,谢不倦与许父商量成亲事宜,而许知雾则被许母拉到了卧房之中。

许母轻咳一声,好似有些尴尬,“阿雾呀,你与小孜是否,是否……”

许知雾或许是真的长大了,竟瞬间明白了许母要问的是什么,红着脸说,“娘亲不是让我好好睡一觉么。”

许母一瞧她害羞扭捏的神态,心下了然,点了点她的额,“你且好好看看窗外是什么时辰。”

许知雾撅撅嘴,许母冷不丁道,“许多事情娘亲还未与你说。你们二人又都是初次,稀里糊涂过家家似的。来,娘亲给你找几本书回去看。”

“不,不用了。”许知雾一惊,连连摆手。

“用的,不要害羞,既然成了家,该知道的要知道。”

说着,许母便要去取书。

许知雾拉住她,“娘亲,真的不用!该知道的我都——”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而许母已然回身凝视她。

寂静中,许知雾弱弱地说,“——我都不知道,还是看看吧。”

“这就对了,回去好好看,这是要紧事。”

许知雾木然道,“多谢娘亲,娘亲真好。”

待抱着一沓书往回走,许知雾的背上都出了些汗。

太可怕,太可怕了。

娘亲要是知道她与哥哥什么事都做过,且哥哥早便给她看了画册,她和哥哥都没好日子过了!

于是谢不倦从正堂回来,便见许知雾坐在她的屋里,面前放着一叠书,最上面的一本名为《闺房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