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个黑·切·白(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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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看着他。
“不是说好了轮流吗?这次该你睡床了。”
“你去吧。”刺心钩道,“我不喜欢太软的地方。”
“不喜欢太软……那把褥子给你撤下来些?”白芨道, “在地上会睡不好的呀, 你本来都够累了。”
“没必要。”刺心钩闭上眼睛,“这样就好。”说完, 便不做言语了。
见他样子坚定,白芨也拗不过他。
“……那好吧。”白芨道,“你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这大床三面都有床围, 只有一个入口, 如今是被刺心钩挡着的。
白芨简单洗漱了下, 然后脱下鞋子, 跨过刺心钩的脚,踩着刺心钩的被子,才爬上了床。
这么一看,上床的入口完全被刺心钩挡着,把床里面护得严严实实,应该是防止她又会被谁带走吧。
不过,白芨想,很快,他就不需要有这样的困扰了。因为,她明天晚上就会给他解蛊,然后离开。
白芨落下床幔,盯着黑漆漆的床顶,开始思索起明晚的计划。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
等到刺心钩沉睡的时候,一个镇心蛊下去就好。
当然是调整削弱过的。调整过的镇心蛊可以安神,令人平心静气。
应该能让刺心钩睡个好觉,以及……醒来的时候不要太过生气。
白芨不由笑了笑。
应该没办法不生气的吧。
下镇心蛊之后,还要解生死蛊。这个,她也早有准备。
早在给陵墓中的姑娘们买解药的时候,白芨就已经将生死蛊的解药混入其中了。在刺心钩忙着煎药时,她匀出了一小份,藏在了怀里。
她是找不到厨房,但其实解蛊的草药,用水泡一会儿也可以,并不见得一定要煎。
把解药喂给刺心钩,然后驱动母蛊解蛊。这样一来,她和刺心钩就再无瓜葛了。
她就会离开。
一整晚的时间。等刺心钩醒来,她应该已经走了很远了吧。饶是刺心钩,怕是也无法找到她。
白芨捋清了计划。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到了武州,你就要走?”
是刺心钩。
白芨吓了一跳。她以为刺心钩早就睡了。
……明天可不要这么半夜不睡觉呀。
而且,他的问题也好莫名其妙。
“……不然呢?”白芨反问,“我们总不能一直在一起呀。”
实际上,根本用不了到武州,她根本就是明天就会走。
武州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掩饰,一开始就是为了摆脱刺心钩而生的谎言。白芨从来都没有真正打算要去武州,她是要去中原找她弟弟的。
刺心钩便没有再说话了。
一夜安静。
*
是夜。
“跑了?”凌鸿云蹙着眉,确认道,“喻红叶?”
“是。”在他的面前,有人躬身应道,“说是才刚入牢,没多久便失去了踪影,应是已经跑出去了。”
“官府的牢房,当真是儿戏。”
“江湖人士毕竟不屑成为朝廷鹰犬,官府怕是鲜有高手,拦不住他也并不奇怪。”
“那,可问出过什么?”凌鸿云追问。
“说是尚未来得及盘问。”
“……酒囊饭袋。”凌鸿云几乎捏碎了桌角。
*
白芨睡了个好觉。
一大清早,天刚亮鸟刚鸣,她就爬了起来。
她以为刺心钩不会醒,却没想到,她才刚起身,刺心钩就睁开了眼睛。
“嗯?你醒了?正好。”白芨伸出手,“给我钱。”
刺心钩没说话,随手掏出了钱袋,递给她。
“……诶?”白芨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不问原因的吗?也不问数目?”
“随你。”刺心钩说道。
难道其实袋子里没多少钱?可捏着分明又鼓又软。
白芨打开了钱袋。
……很多银票。大额。
还有金叶子。很多。
白芨眨眨眼。
“你怎么会这么有钱?”
刺心钩没有答话。
白芨想了想,又觉得倒也不奇怪。
任何一个人,只要能处于巅峰,就必然能得来大把钱财。
刺心钩就是这江湖武力值的巅峰,是人人都无法轻易奈何他的存在。
这种人,哪怕什么都不干,私底下搞不好都会有门派自发给他保护费呢。毕竟,只要他不惹事,就没有人会丢面子。
白芨其实只想要点盘缠。
以买衣服之类的做借口,要点零钱,方便跑路。毕竟没钱寸步难行。
但没想到刺心钩会如此大手笔……这钱袋里头,她只要随便拿一张,就足够跑上好几年的了。
白芨仔细翻了翻,才总算从钱袋的底下找到了几块零零散散的碎银。加在一块也没金叶子的一角值钱。